祭祀完毕后,邹子华悄悄给申生说了一声,然后匆匆回到驿馆,打马直奔城外而去.
眼看快到哈但他们藏身的山下,邹子华突然看见前方有一个北狄人装束的人,手里握着剑,踉踉跄跄地跑过来。
邹子华心知不妙,赶紧翻身下马,快步奔过去定睛一看,见那人正是哈但。就见哈但脸色苍白,身上伤痕累累,手中的剑上还有点点血迹,看来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拼斗。
哈但这时候也看到了邹子华,他以为邹子华杀他的,想要来一斗,只可惜经过刚才一番拼斗,哈但已经力竭,无力再斗。不禁叹息了一声道:“你杀了我吧。”
邹子华淡淡道:“我为何要杀你?”
“你到这里来不就是想来捉我吗,我哈但头可断,血可流,宁可杀,不可辱!我是绝不会跟你走的。想不到你这个人这么卑鄙,不讲信义,居然把我们的藏身之所告诉管仲!”哈但怒气冲冲地说道。
邹子华正色道:“我没说过!”
“不是你说的那是谁说的?!”哈但怒道。
“是齐侯。”邹子华一字一句地说道。
哈但根本不信,瞪着邹子华,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真后悔当初没杀死你们两个!我这次到中原来总算见识过你们中原人士,你们言而无信,比起我们蛮夷之帮简直奸险百倍。你们为了争霸中原,不惜大动干戈兴兵杀戮,你们不比我们更凶残吗!”因为哈但已经力竭,再加上他这番话说得是义愤填膺。呼吸一下调息不过来,忍不住就咳了起来。
听了哈但这番话,邹子华顿时低头不语。
哈但喘息了片刻,又道:“我一不能报国,二不能救臣民,我真是有愧于苍生!我只有一死了之!”说完,握起手中的剑就要自刎。
邹子华大惊,抢上一步,劈手从哈但手中夺过了剑。大声道:“你真是太傻了,国家虽亡,但是你还有妻儿,还有成千上万的族人等你带领。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只要你留下你的有用之身,将来一定会有所作为的!”
哈但闻言一愣,盯着邹子华疑惑地说道:“你肯放了我?”
邹子华轻轻点了点头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杀你。你快走吧。”
哈但一听,立刻伏地拜倒给邹子华磕了一个头,感激地说道:“哈但多谢重耳公子不杀之恩,他日若有机会,哈但一定会重重报答公子今日之恩!”
邹子华赶紧将他扶起道:“北狄王,你赶紧走吧,要是齐军追来就麻烦了。”说完,又把马缰绳递给哈但道:“你身上有伤,行动不便,就骑我的马走吧!”
哈但接过缰绳,又谢了邹子华,翻身上马,对邹子华说了句:“重耳公子,后会有期!”打马疾驰而去。
邹子华回到临淄,然后直奔王宫,想打探一下消息。
进了宫,邹子华来到大殿见过齐桓公和管仲。见礼之后,邹子华正想说话,公子无亏忽然走了进来,冲齐桓公拱手施礼道:“禀告君父,先锋兵马已经集齐,等候君父下令追杀北狄王!”
齐桓公微一点头,沉声道:“传令下去,凡取得北狄王人头者,封千户侯,赏金百两!”
邹子华一听,心道:“齐桓公如此兴师动众地追杀哈但,哈但势难活命。”于是,他赶忙插言道:“齐侯,请你暂停出兵!”
齐桓公不解地问道:“公子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