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息道:“君上,虽然二公子说刺客是东关嬖五指使的,但是此事无凭无据,若这样杀了东关嬖五,恐怕民心不服啊!”
晋献公闻言,立刻暴喝道:“混账!寡人杀个人还要管什么民心服不服吗!再说了,赵将军也认出画像上的人就是东关嬖五难道还假的了吗!”
荀息急道:“君上,那画像不过是画师根据刺客的描述画出来,并没有看到人的真面目,况且天下间面貌相似的人不知有多少,没有亲眼见到,做不得准啊!还请君上三思!”
晋献公怒道:“住嘴!寡人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一旁的邹子华见差不多是时候了,便出言道:“君父,儿臣有一言。”
晋献公一看重耳说话了,脸色缓和了下来,说道:“重耳,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邹子华微微一笑,说道:“君父,东关嬖五在绛城商人中影响不小,如果贸然杀了他,恐怕会引起商人们的恐慌!但是如果就这么放过他,又太便宜了他。儿臣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晋献公一听邹子华有好主意,忙问:“是什么主意?快说给寡人听听。”
邹子华道:“儿臣也认为如果就这么杀了东关嬖五的确有些不合适,但此事想来他也难逃干系,也不能白白了放过了他。依儿臣之见,不若就罚他负担修建小骊戎的一切费用。这样,不但可以对东关嬖五小惩大诫,而且还可以堵住杜大夫的嘴,免得他总说消耗国库了。君父认为如何?”
荀息听得都傻眼了,他这时才明白重耳真正目的不过是想让东关嬖五出那一笔昂贵的修建费而已,枉自自己起初还在担心重耳要对付东关嬖五。荀息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被欺骗的感觉,他是又气又无可奈何,只有恨恨地瞪了邹子华两眼。
晋献公听邹子华说完是大喜过望,因为修建骊戎街的事,杜原款天天在自己耳边唠叨,弄的他心烦不已。邹子华这么一来,不但可以使国库增加一大笔收入,而且还可免去了杜原款整天的唠叨,他是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他立即点头赞道:“的确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办!”
退了朝,刚出了大殿,赵衰就一把拉住了笑嘻嘻的咎犯,正想要询问究竟。邹子华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轻轻道:“走,我们出宫再说。”
来到宫外,上了咎犯的马车,赵衰就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来。邹子华便将昨天杜原款昨天来找自己的经过都告诉了赵衰。
赵衰听完,不觉失笑道:“荀息一向自以为是,哪知道这次却被二公子好好戏弄了一番,吃了一个大大的哑巴亏,我想他这几天一定都会气得吃不下饭的!”三人一齐大笑。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赵衰府前。三个人下了车,进了赵府。百里奚和白恒、展毅听说他们回来了,都迎了出来。
展毅心中担心骊戎街的事,赶紧问起。咎犯笑着道:“展兄放心,一切全都办妥了,这回够荀息那小子喝一壶的了!”说着,又把今天在大殿上的经过告诉了百里奚他们三人。几人听了,也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