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子华没有想到修建这个骊戎街居然还会影响国库,顿时头疼不已。想了一番,他也只有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唉!要让君父取消修建骊戎街,那比登天还难啊。杜大夫不知道,为了下午的事,刚才荀息已经进宫来见过君父了,还在君父面前告了我一状。君父当时就大发雷霆,说明天要治我的罪呢,我现在还在想着明早见君父时如何应付呢。”
杜原款闻言,是勃然大怒,咬牙切齿大骂道:“荀息这个卑鄙小人!真,真是气死老夫也!”
邹子华没有想到杜原款的火气竟然如此之大,真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忙安慰杜原款道:“杜大夫请息怒,你犯不着为此等小人动怒!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我之能劝说君父取消修建骊戎街。”邹子华说这话倒不是真的打算劝晋献公取消修建骊戎街,只不过是安一下杜原款的心而已。
果然,杜原款听了后,怒气也渐渐平息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说道:“有二公子这句话,老臣就放心了。荀息这个小人,身为大夫却不知报效晋国,只知道一力去巴结讨好骊妃,全然不顾晋国的存亡!听说他前一阵和那个商人东关嬖五来往甚密,说不定他此番建议君上为骊妃修建骊戎街还另有目的。”
听杜原款提到东关嬖五,邹子华心里一动,心中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杜原款告辞走了后,邹子华立刻又匆匆出了王宫,找到咎犯,把刚才想到的计策跟他讲了。
还未讲完,咎犯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了。一边笑一边说道:“二公子,你可真狠啊,不但要让荀息岀地修建小骊戎,而且修建的费用你也准备要他掏钱。呵呵,要是荀息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恐怕当初他也不会向君上建议修建骊戎街了!”
邹子华轻轻笑了笑道:“他这是自作自受!”
二人花了将近半个时辰将细节计划周详了,邹子华才告辞而去。
第二天上朝,邹子华一看,骊姬果然并未随晋献公上朝。
晋献公将邹子华叫到跟前,却并没有询问他去楚国的事,而是铁青着脸瞪着邹子华喝斥道:“重耳,你好大的胆子,昨日竟敢阻挠寡人为骊妃修建骊戎街,你眼中还有寡人这个君父吗!”
下面的众大臣看着晋献公那副怒气冲天的样子,都以为邹子华此次必定要倒霉了。荀息、梁五等人心中是暗暗高兴。
哪知道邹子华不慌不忙地说道:“回君父,儿臣昨日将那些士兵赶走,是因为儿臣觉得那里不适合修建骊戎街。”
此言一出,堂上众大臣全都呆住了。晋献公也是一愣,疑惑地问道:“重耳,你这话是何意啊,为何那里不适合修建骊戎街啊?”
荀息在一旁冷言道:“恐怕是二公子怕君上责罚,才说这番话来搪塞吧!”
邹子华没有理他,微微一笑,把百里奚昨日说的那番话在大殿上讲了出来:“骊戎位于析城﹑王屋两山之间,以饲养牛、马、羊为主。如果在绛城中修建骊戎街根本就无法体现出骊戎的特色。以我之见,不如在城外择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修建一个小骊戎,那样才有骊戎的特色,而且规模也要大一些,这样岂不更好。我想骊姬见了也必定会喜欢的。”
听邹子华说完,晋献公立时转怒为喜,笑着点头道:“重耳你说得果然很有道理,寡人的确没有考虑到。好,寡人就依你所言在城外去择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修建一个小骊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