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文泽一听这牵涉了一桩凶杀案,忙轻声问道:“小孩,你告诉爷爷,你娘是谁呀?”
赵鑫看着言文泽,眨了眨他那双还挂着泪痕的眼睛道:“我听爹叫我娘倩如,可我们家的人都叫她夫人!”
言文泽听完,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这时,就听人群中有个人道:“这孩子的娘是大兴绸缎庄赵老板的夫人赵李氏,赵李氏昨天刚被判了辜刑,秋后处决。”
言文泽一听,忙吩咐左右将那人叫过来。那人走到言文泽跟前,跪下给言文泽磕了个头。口里道:“草民叩见太傅大人!”言文泽让他站起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草民叫英广。”那人答道。
言文泽微一点头,道:“英广啊,看来你对这孩子比较清楚啊。”
英广忙点头道:“回太傅大人,小人和这孩子是街坊,所以知道。”
言文泽点点头道:“那你就替这孩子把事情详细讲给本官听听!”
英广叹道:“大兴绸缎庄的赵老板和赵夫人他们可都是好人啊,唉,好人没有好报啊,五年前赵老板不知怎么患上了严重的消渴症,只能躺在床上。
那赵老板有个弟弟叫赵婓,这赵婓一向花天酒地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赵老板病了,他一点也不在乎,反而要赵老板将生意交给他。但赵老板清楚赵婓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就没把生意交给赵婓,而是交给赵夫人打理。
赵夫人并无半句怨言,一面打理生意,一面不辞辛劳的四处替赵老板求医问药。在赵夫人的精心打理下,绸缎庄的生意比赵老板之前还要兴旺了,而赵老板这些年在赵夫人的精心照料下,如今病也渐渐好转了。我们街坊都还在为他们庆幸,认为好人有好报,哪知道就在三天前赵老板却突然死了。
士师府的仵作检验了赵老板的尸体后说赵老板是中毒而死,死的时间是头天晚上。那赵婓听后,便一口咬定是赵夫人看他兄长病重,趁机害死了赵老板想霸占赵家的家产。
因为头天晚上赵老板喝了赵夫人端给他的药后便睡了,所以官府便把赵夫人带走了,后来,仵作又在厨房的药罐里检查出了砒霜,而在询问赵家的下人时,苏管家说两天前赵夫人跟他说厨房的人说厨房里老鼠多,让他叫人去药店买二钱砒霜毒老鼠。根据这些认证物证,士师刘大人便认定了是赵夫人下毒害死了赵老板,逼她签字画押后,判了她辜刑。”
赵鑫听到这里,立刻激动大声嚷道:“他们冤枉我娘的!我娘没有害我爹!”
邹子华赶忙轻轻拍了拍小孩的肩头,轻声安慰道:“赵鑫啊,你别急,那个爷爷一定会救你娘的。”
言文泽沉思了一下,然后又问英广道:“那你们又是怎么看的呢?”
英广看了看言文泽,小心翼翼地答道:“回太傅大人,我们那些街坊听说后,都觉得这事有点,有点可疑!”
“哦,为什么呢?”言文泽继续问道。
“大人您不知道,赵夫人这人心肠特别好,这么些年来,我们街坊上无论谁有了难处去求她帮忙,她总会竭力相助的,大人您想,这么一个好人怎么可能会杀人啊。昨天听说赵夫人被判辜刑后,我们有几个受过赵夫人大恩的街坊去司寇衙门向刘大人呈情,可刘大人全然不听,还吩咐衙役将那几个街坊赶出了衙门。”英广说道。
言文泽听完,又转头用一种征询的口气对邹子华道:“二公子,你认为这事如何呢?”
邹子华知道这老头听了英广的话也有些犯疑了,于是便道:“我看这事也有点可疑,赵夫人要毒害赵老板完全可以将砒霜下在药碗里,干嘛要下在药罐里呢,这实在令人生疑啊!人命关天,我建议还是重新审理此案为好。”
言文泽也点了点头道:“这事看来确实有些蹊跷。那二公子如果方便的话不若就陪老夫去一趟士师衙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