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邵的话说的很决然,也很霸道,当然许下的重利也不是非常的诱人,而是绝对让人无法拒绝,五千贯是怎么样的概念啊!不仅冯平听的晕晕乎乎,连三位工匠也大气不敢出一下子,生怕自己听错了。
“大人……大人莫非——莫非拿小的们开心?”年轻的工匠一脸疑虑,但又很不甘心地问了一句。
“你看我像打诳语之人吗?”王邵冷冷一笑,语气有些冰冷,道:“工钱、费用另算,研制成功后每人不低于五千贯的酬谢,但五十名学徒必须由你们三位在各部件研制、制作过程中全程教授,不需要各位的祖传绝技,就是座钟的制作工艺。”
冯平似乎明白了王邵的意思,但又似乎拿捏不准,他忐忑不安地不时用手指触摸着鼻尖,目光不时看向王邵。
王冲同样被王邵那股子狠劲和霸道所震慑,他从来没有见过王邵如此决然,口气那么的断然,跟在家里像换了个人似的。
“那……二位看……”
几名工匠都是面面相觑,他们各自都拿不定主意,到底何去何从。
当几名工匠被请下下去吃茶的时候,冯平才不无忧虑地道:“晋卿兄,不知几位工匠能不能答应下来。”
“利之所在,天下能有几人和钱过不去!”王邵转首笑眯眯地看了冯平一眼,淡淡地道:“子恒是在担心风险太大,让利过于丰厚吧?”
王冲虽然对利之所在不以为然,但王邵的反问勾起他的兴趣,不由自主地看着冯平,等他的回答。
冯平被说中了心思,他对于三位工匠留下很有信心,能有工场作为后盾,对于手艺人来说那是再好不过了,但王邵许下的重利实在是太重了,不要说别的,五千贯啊!
“太多,区区座钟即便是一大商机,但咱们能牟利几许?”
“说到点子上去了,子恒不愧是陶朱门人!”王邵呵呵地笑了,他颇有几分得意地道:“座钟看是工艺、用材要求很高,但要是真正能够量产,实际所需成本是很低的,而且还能卖个好价钱。”
“小弟明白晋卿兄要五十名学徒跟随他们学习的意图,对此小弟也非常赞同,但代价是不是太高了点?”冯平说出自己心里话,他没有信心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去赌博。
虽然王冲对言利非常不屑,但他对冯平的犹豫非常理解,无论任何事情,没有很大的把握先下了巨大的代价,总是让人无法信服。
“对自己有点信心!”王邵看了一眼犹犹豫豫的冯平,淡淡地道:“难道子恒不知道包装的概念嘛?”
“包装……”不仅冯平愕然,连王冲也是一头的雾水,不明就里。
“呵呵……”王邵眼看着两人一脸不解的模样,他开心地大笑两声,慢慢度步到窗前,打开了窗户,望着不远处正冒着烟火的高炉,忽然回身道:“子恒,街上卖的青瓷碗几文钱?”
“哦——”冯平一怔,随口道:“五个钱……”
“那把这些碗在出炉后镶金饰玉后再拿出来,又能卖几文钱?”
冯平心中一动,念头翻了几番后才恍然大悟,真正明白王邵的意思,阴云一扫而光,兴奋的笑容再次挂在他的脸上。
“做出之前还是要保密才行,只要咱们做的好,相信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有人仿制,有你的钱挣。”王邵斜眼瞥了一下王冲,意味深长地叮嘱了一声。
“晋卿兄放心,小弟明白,今天一定把契约定下来,今后小弟一定时时关注一切。”冯平举一反三,把王邵想的却没有说出来的,并对王邵做出了某种程度的保证。
“好,一切就拜托了,这次要以老弟占个大头了。”
“到时候再说吧!小弟不能辜负了晋卿兄。”冯平非常明白王邵的能力,尤其是经过这场大战之后,王邵的潜力绝对是他需要的那种,再说座钟的构思也来自王邵,无论如何他都需要思量再三,至少要和家中长者商量一下。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一定要把居仁、坦夫他们拉上才行!”王邵风淡云轻地笑了。
“高见!”冯平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笑了。
王冲不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一头雾水的又不好问,心里那个难受啊!但他明白王邵的又一笔交易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