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紧急,伴伴就不要再说什么了,本官要随军出击……”王邵正处于极度的兴奋状态,他懵然说出了这句令内侍险些吓掉魂的豪言壮语。
内侍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道:“大……大人——这、这恐怕……恐怕……”
王邵懵然瞪了一眼内侍,目光中那道凌厉的光芒着实令人胆寒,他厉声道:“非常之事岂能容阉寺在此呱噪,再不住嘴本官斩你狗头。”
内侍没有想到王邵竟然言辞具厉,直接说出杀伐之言,眼看王邵不善的面容,他被吓的再不敢言语。
王邵见内侍蔫吧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他自己也捏了把汗,毕竟自己是违抗圣旨,不过事已至此再无回旋,只好对那名指挥道:“还请速速禀报李太尉,下官先行谢过。”
“大人放心,末将这就去。”那名指挥亦是会察言观色之人,瞬间就体味到王邵心思,当下笑道:“黄门就在此等候王大人……”
当李继隆得到前方的军报,当然那名指挥并没有说王邵要做什么,连见到王邵的事情也可以不提了。
李继隆在大好军情之下,也忘记了王邵,他料到敌军大将非死即伤,契丹军一时间必然进退不能,这正是出兵袭击的大好时机,即命发兵进行掩袭。
当主帅进攻的军令传来后,前方节制部队的秦翰立即组织兵力进行进攻,整个宋军军阵有三支部队向对面的契丹军发动袭击,中间的是由持有长枪大牌重装步军构成的数千人的铁林,这些隶属宣武军的重装步军部队,一起踏着整齐步伐前进的气势非常壮观,左右出动的都是来自河东广鋭军的马军部队,在广鋭军之后各有千余名轻装步军跟进,尽管这不是全部的广锐军,但他们形成的场面已经足够壮观了,如果说重装步军推进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钢铁城墙,那几千名广锐骑兵组成的两翼马队就是两道钢铁旋风,拥有着摧毁一切敢于抵挡他们的力量。
广锐军是大宋禁军北方的战略预备队,平时部署在河东各地,由于河朔一马平川极有利契丹马队的驰骋,所以这支装备河曲马的部队负责河朔的战略支援,一旦河朔有战事,就会立即在太原集结,翻越太行山的井径关,然后从镇州一带进入到河朔战场实施增援,战事结束后再回到河东休整,它也是河东禁军最有战斗力的一支全马军部队。
景德元年七月也就是战争爆发前数月,朝廷就把河东的广锐军全部三十个指挥,共计一万五千余马军将吏,也就是连同随军杂役乡卒三万余人动到了河朔,他们没有直接进攻契丹军,而是奉命南下奔赴行在,由于广锐军是一支战略支援性的马队,行军打仗没有随军家眷,所以他们的行军速度是很快的,在赵恒行在刚出汴梁时他们就到了大河边上,其战斗力远远在驻泊河朔的云翼军二十三指挥之上。
跟在两支广锐马队之后的是河朔振武军一部轻装步军,出战的振武步军部队一共六个指挥,他们在河朔历次战斗中都是和来自河东的广锐军相互配合,可以说是老搭档了。
反观对面的契丹军却是另外一番景象,虽然契丹军军阵也很庞大,有数以万计的马军和步军将吏,但由于他们的指挥中枢被宋军几次弩箭打击,消灭的差不多了,各部队失去了统一指挥,整个部队显露出混乱的趋势,尤其是宋军三路进攻之后,契丹军竟然一反常态地没有组织强有力的反击,随着宋军马步军不断接近,他们使自己的马军优势被化解的荡然无存。
这也是王邵请李继隆出兵而李继隆果断出兵的主要缘由,契丹军制非常残酷,即便是主将阵亡的情况下,没有军令全军不得进退。换句话说只要击毙了一支部队的主将,在没有新的军令之前,契丹军队只能固守阵地等待命运的决断。
王邵当此大战,早就因做了击杀萧挞览的主要人物被激的兴奋非常,此时他就一个心思,前生风花雪月、今生贪图享乐,也应该做点事情了。
“有哪个愿意随本官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