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是跟荀攸告了别,出门拿着荀给自己的一块小令牌,领了七个士兵,去维护治安。
荀之被簇拥在人前,有些不安,但是许久,也是习惯了下来,尤其是瞧着那些个难民百姓,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娇羞,一头扎进去,开始帮助一些难民去整理营地,去烧火,去做饭。
那饭菜依旧是少得可怜,多是菜根,零星飘着几滴米,都是盛出来给老人小孩,但是老人小孩却又让给那些壮年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壮年人活下去的机会比小孩老人要高无数倍。
但是在这样一个国家里,经过了汉朝十几代人的努力,百姓如何易子而食?哪怕他们知道小孩老人活下去的机会不大,但还是忍着饥饿,把汤把饭都端上去伺候着
荀之有些不忍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大人,前面有人闹事。”荀之正在扶起一个摔倒的小女孩儿,给她拍衣服的土,就听到身后的军卫招呼自己。
当下便是快速起身,瞅着那闹事的地方,居然就是白天那米粮店的地方,当下眼睛微眯了一下,“走,过去看看,就兄弟们带足了家伙事儿。”
那军卫自然是赶紧跟上,一队七人加上荀之八人,浩浩荡荡的朝着米粮店的地方进发。
正看到下午领头的那米粮店的护卫,正坐在一张胡床(折叠小板凳)上,嘴里叼着一根草,真一脸兴致的瞧着自己手下殴打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瘫在地上,紧紧护着身下的女子,那女子显然是有了身孕,这也是那中年男人挨了揍,却不敢挪开一步的原因,只要有一脚踢在那女人身上,可能会流产。
“大人?”那身后领头的军卫眉头紧皱,他同样是百姓升上来的,自然是看不下去,刚要请示荀之,却见到荀之一张可怕无比的脸,阴沉如水,眼睛一动不动,犹如是恶魔一样。
“将士们,出刀!”荀之大吼一声,如同是闷雷,在这哭声中显得那么的明亮刺耳。
七人如出一辙,握柄,拔刀,一气呵成,刀声铮铮。
“辱我百姓者,死!”荀之甚至不去问那家人被打的缘由,他只觉得一股气冲上了他的脑袋,他再也没办法去正常的思考,管他什么百姓士族势不两立,管他钱家靠山杨彪太尉,现在他只想用刀来证道。
军人的天职就是听令。
不管荀之下了怎么样奇怪的命令,他们都会去严格遵从,毫不怀疑。
因此七人齐齐冲锋,犹如悍匪进羊堆,那些个守着米粮店的护卫们,本来正拳打脚踢踹的正爽,全被一刀剁成了两半。
此时,无论是哭声还是哀嚎声,都寂静了下去,只剩下那飙血的尸体,以及一个尚未被杀的米粮店护卫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