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好像看中什么了,我去帮他付钱。”
炎煦快步跟上来,一把扯着她的手臂。
白鹭惊讶地转过头,对上他有些窘迫的眼。
“我不记得的那些,你可以跟说的啊!你是医生,最清楚不过了,治疗失忆,不就是要反复提过去的事反复刺激才能帮助恢复记忆吗?”
白鹭愈发地诧异,呆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炎煦这是在主动寻求治疗!
“不是,你一开始不是很抗拒我和你有交集这件事吗?所以,我和我师父觉得,大概对你来说,那一段,并不是多美好的回忆,你的身体用本能把它抹掉了。”
这种剖白心情的话,本该坐在安静的咖啡厅,抑或,坐在气氛极好的酒吧里,听着钢琴曲或爵士乐娓娓道来。
然而,白鹭和炎煦,谁都没觉眼前这个人声嘈杂的古玩市场有什么不合适,反正,他俩的心情到了,该摊开就摊开来说。
炎煦安静地听完,定定地看了她十数秒,直到身后有人催促“麻烦让让”,他才搭着白鹭的肩膀,把她带到一边的空地上。
离开人群,四周似是突然安宁了下来。
明明,几米之外就是嘈杂熙攘的人群,但此时的俩人,周边似是罩了一层结界,全世界,仿是只剩他俩人一般。
“白鹭!”
炎煦的脸容,又恢复寻常的严肃和正经。
白鹭下意识也端整了一下表情,静等他开口。
“我承认,我一开始很讨厌你。因为,我以为你和以前那些为了某种目的而接近我的女生是一样的。我们家世相仿,这种感受你应该很明白。”
白鹭点点头,她确实明白。并经常为此庆幸自己随母姓,很多时候,她是宗家大小姐这个身份得以掩藏一点。
“你的性格很开朗很热情,但我戴着有色眼镜看你的时候,只觉得你轻浮势利,为达目的不顾一切。”
这样的女生,炎煦应该是见过不少。
这样的男生,白鹭其实也见过不少。
“直到你在我家住下,相处得久了,我才发现,那是你对亲人及好友才会有的真实脸孔,而绝不是因为要勾搭有钱少爷才刻意摆出来的姿态。”
“所以,我要对郑重地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一开始误会你了,希望白医生大人有大量,给我个机会改过自新!”
炎煦说得很认真,脸上写满诚挚和懊悔。
白鹭的脸上渐渐堆满了笑意,察觉到自己笑得太嚣张,想要收已经收不住了。
于是,佯装生气模样,抬脚在他小腿上轻轻踹了一下。
“你这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所以啊,儿时玩伴就只值得在路边接受道歉吗?”
炎煦在他爹耳濡目染之下生活了十几年,加上家里老中青三个女王时常得哄着,对哄女生其实很有一套。
只不过,从前的他,除了家里那几位,再没别的异性能让他心甘情愿去哄。
但眼前这位,要他哄,他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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