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煦顿了几秒,见里面的人还是没反应,试着拧了拧门把,门咔嚓一下打开。
他略略探头,便看见白鹭弓着身坐在沙发的背影。
“白鹭,你是不是肚不舒服?要去医院看看吗?”
炎煦完全忘了,白鹭自己就是医生。
白鹭脸捂在大衣里,心跳得跟打鼓似的,耳边轰隆隆地响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炎煦的敲门声及问话,她只字没听见。
直到肩膀上搭上一只手,炎煦关切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白鹭,你还好吧?”,她才猛地抬起头。
“啊……我……我没事……”
她确实没啥事,就是脸红得像熟螃蟹、心跳得跟跑马似的。
炎煦半蹲在她身边,一手扶着沙发一手贴上她的额,“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白鹭的眼睛,对上炎煦关切的眼眸,心脏差点从胸膛里弹出来。
她仓皇失措地朝后靠,避开他的手,尽量拢起残存的一点点理智,使劲甩了甩头。
“我没事……估计是洗澡时水温太高了……”
炎煦缩回手,半信半疑地盯着由脖子到脸全是红通通的她。
半晌,才撑着沙发站了起来,视线一直没离开她的脸。
“真没事?要不,我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他的关心和关切的目光,让白鹭更加煎熬。
但脑子,却是在煎熬中一点点恢复了运转。
她把手里的大衣塞到他怀里,“我真没事,我是医生,有事没事我自己比别人更清楚。”
炎煦抱大衣居高临下睇着她,“没事早点休息,明天你几点出门,我让大叔安排司机。”
白鹭并不想麻烦人,“没事,坐出租车回去就行了。”
炎煦却像没听到她的推托似的,“几点?八点会迟吗?”
白鹭见推托不掉,只好道,“七点吧,我还得回去准备些事。”
炎煦点头,又认真看了她几眼,说了声晚安,搂着大衣转身走了出去。
白鹭窝在沙发里,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拿过电脑开了机,点开一份学术论文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她体内似是装个电热丝,把她浑身血液煮得哗哗直响。
脑子倒是清醒的,不过,里面晃荡的全是炎煦的事和影子!
唉……
白鹭长叹一口气,有点后悔今晚脑瓜一热跟着来炎家吃饭了。
第二天,白鹭起了个大早,平时不怎么化妆的人,在洗漱室时鼓捣了好一会出来。
从卧室出来,正好与炎煦打了个照面。
“早!”
炎煦与她打过招呼之后,眼里闪过一抹惊讶。
“早上有约?”
冲口而出的话,连炎煦自己也愣了。
白鹭也是愣了,“没啊,上班呢。”
炎煦的视线似是胶在了她的脸上,“我以为你不怎么化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