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盯着他,茫然地摇了摇头,“不……他是我好朋友……”
其实,说好朋友,也不算准确。
因为,她和炎煦的交集,只有幼年那短短的几个月。
按理来说,儿时的记忆,不至于在脑海里这么深刻。
但白鹭却似乎把她与仔仔幼时的点点滴滴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她也不知为什么,明明,她家与炎家,这么多年一直有密切来往,但她与仔仔,却总是阴差阳错地错过,从幼时一别之后,至今一直未见。
再见面时,居然,他是病人,而她成了救治他的医生。
“妈咪,你知道我今天见到了谁吗?”
白鹭没敢去icu看炎煦一眼,她怕自己多看一眼都会掉眼泪。
作为医生,她一直以为自己对这些早已习惯,不会轻易有所波动。
但现在,她才知道,从前能以专业之心去审视别人的伤口和病情而不动声色,仅仅是因为床的那些病人并不是她的谁。
刚才的手术,她除了专注于手术之外,根本不敢多看他那张消瘦的脸一眼,从那一刻起,她终于意识到,脱下那件白袍之后,她也只是平凡人,会为身边人的生老病死而掉泪。
“谁?”
白芍这会儿正和她爹在国外度假,心情好得不行,即便只是透过电话,白鹭仍能感觉到她的喜悦和快乐。
“仔仔……”
她和炎煦十几年虽是没见,但他的成长历程,却是从父母及影子阿姨那里了解得不少。
炎煦十几岁进了最顶级的jun校,之后,年纪轻轻立了不少jun功。
但具体他在jun队里担任什么职务从事哪项具体工作,却没有人细说起。
那时,她只以为长辈们是忽略了,但现在她才知道,长辈们不是忽略,是因为这些全是机密,没法向外人道之。
“仔仔?你们见着面了?哈哈,你俩还认得对方吗?”
话筒那边的白芍,尚不知道炎煦的情况,还当俩人是浪漫重遇呢。
白鹭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不去想手术台炎煦毫无生气的样子。
“妈咪,他受了非常非常重的伤,我站在手术台前,很怕自己一个失手,把他送到另一世界……”
白鹭小时候有过许多理想,她想过当飞行员,也想过当运动员,但最后,她成了一名医生,还是一名十几岁被同行前辈冠以天才医生的医界佼佼佼者。
而她之所以能得到这么多前辈的认可,除了她精湛的医术,还因为她有强硬的心理承受力和应变力。
无论多大的手术,她都沉着应变。
而今天这个手术,是几年间唯一一个让她心神如此不宁的手术。
“啊……宝贝,这是怎么回事?仔仔现在怎么样了?”
白芍似乎被这急转直下的发展吓到了,语气十分焦急。
白鹭不敢透露太多,因为,炎煦的资料面,备注“加密”。
“妈咪,详细的我不说了,不过你放心,手术很成功,他那么坚强的人,应该会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