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博无法形容,当他心急如焚地找到这里,一下车,便看见双方那种剑拔弩张的气势,及至看见明显是她那一派的人制止了场面,他悬到半空的心才稍稍落下。
他知道,这种情况下,他实在不适宜开口叫她。
然后,他听见那位即使被人牵制着却仍显得凶神恶煞的男人,扯着嗓子在她身后大声挑衅。他说的是什么,炎博听不太清楚,但能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在那一刻,他差点冲动地冲出去,但理智告诉他,既然她的手下能掌控着局面,说明她现在处于上风,然而,如果他此时冲了出去,却成了她的变数,很可能,反而让自己别成别人制衡她的软肋。
分析清楚形势之后,他便乖乖地待在原地里等着。
大概是那粗暴的男人骂的话太难听,她忽然手一伸从旁边的桌上抓了个瓷盆反手朝着高壮的男人掷了过去。
“嘭”地一下,那男人的脑袋随即开了血红的花!
炎博在心里痛快地道了一声“活该!”,对那个被砸得脑袋开花的男人,他是全无同情之情。
她极快地迈出了面馆门口,然后,在与他视线对上那一刻,凝成了雕像。
至此,炎博已经能肯定,现在的她,处于百分百安全状态。
本能告诉他,应该上前去给她一个拥抱,以庆祝她毫毛无损地解决了一桩纷争。
但理智却硬生生地拽着他,让他好好呆着,因为,他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的退缩和慌乱!
明明,她刚才在那粗暴的男人面前,不是显得无比勇猛的吗?
可看见自己,却变成如此畏缩的样子?
是怕他看见她真实的模样吗?
认知到这个可能性,炎博心里,隐隐升起一丝愠意。
她把他,看成了什么人?
从他看清自己的内心,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接近她的心思起,他已经,把种种客观的因素分析过一遍。
包括,她是个黑.道老大,她做的事,或许,有违他从前的三观。
但他,既然已经不可控制地喜欢上了她,那这些因身份及成长环境的不同所造成的隔阂与分歧,他都要想办法好好平衡,并做好接纳她所有一切或好或丑陋的准备。
他承认,在他把车停下来,亲眼看见她坐在店铺里面,顶着那张他熟悉的脸孔,却用他完全陌生的表情在说着什么时,他的心里,受的冲击不是一般的大。
但这种冲击,还不至于让他在这段感情前却步。
他只是,很心疼,同时,亦有点生气!
气她刻意隐瞒,也气自己,当她面临这般危险的事,却只能,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而这份生气,在看到她退缩踌躇的样子时,更是在刹那间冲到了临界的顶端。
为她的不信任,也为她在这段感情面前所表露的卑微和退让。
炎博公认的脾气好,不是他没脾气,只是,他较别人更懂得如何平息及了隐藏自己的怒气罢了。
当他气到血冲大脑时,他只能,木着脸远远地盯着她。
他偷偷地发誓,如果她无视他,选择临阵退缩,那他,只能又一次晾她一月半月!
当然,他更希望用直接的方法,把她翻过身来,像教训小屁孩一般,狠狠地抽她屁.股,直到她求饶,直到她保证再也不敢。
可他和她,却似乎,还没走到可以抽她屁.股那种亲密程度。
这个,才是让炎博最憋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