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家将们这个时候也浑身浴血的跟了来,方知晓只觉得血朝自己头顶涌,大声吼了回去:“有什么不敢?老子这条命反正是拣回来的!是死是活从来没自己做过主!”
祖锻大笑一声:“想对自己的命运做主?握紧你的剑跟我!”他大吼一声,催马又冲了去。方知晓和数十名家将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坡箭雨来得更密更急了。还能听到那些弓箭手恐惧的喊声和军官们变了调的下令声音。燕军一马坡大营已经被他们冲垮,要是这些凶神杀了坡顶,那么他们这二千多人也许就要全军覆没!冉魏铁军的余脉,果然凶悍天下无双!
数十名骑士盯着箭雨朝坡直冲,方知晓只是挥着剑护着自己胸腹脸部的要害,腿手中的箭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反正有重甲保护,这些箭镞也入肉不深,死不了人。人和马都快变成了刺猬。不时有骑士闷哼着倒下,他本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这时更是热血涌,心中只剩下一个冲到坡顶面的念头!身边一个家将的马突然惨嘶一声,一支利箭射进了它的眼睛,那家将连滚带爬的爬了起来,挥着折断的长矛格挡着箭雨。方知晓这个时候也来不及思考,催马就经过他的身边,一把就将他拉了马背。坡顶的弓箭手越来越多,不少是从北面翻来的。那里的燕军营寨还算完整,没有被祖家坞战士踏得粉碎。眼见得箭雨越来越密集,祖锻呼喊一声。带着冲击的队伍就退了下来。几十骑马跑出箭雨射程。就看见祖锻在那里呼呼的喘着粗气。狠狠的瞪着坡那个巨大的军帐。
一个家将靠近他身边,喘息道:“坞主,我们已经踏破了燕军营寨,不如现在就撤!儿郎们怕不杀了千的索虏。也够给他们教训的了!”祖锻狠狠的道:“不成!燕军有的是兵,一马坡是要隘,非要夺回来不可!不能让燕军一下就冲到中流堡前!”
那家将看来也是他的心腹,点头道:“坞主,我们轻装而来,没有弓弩压制这些弓箭手,咱们很难冲去。管军接应的队伍带有强弩,是不是把他们调过来?”祖锻转动着目光,就看见方知晓正在他的身边,马背后还驮着一个人。他指着方知晓道:“你去!看见坡西北面的那个山峰了么?峰下是两道山谷的谷口,我们这里开战了,祖铁的接应队伍就应该在那里封锁住谷口。你穿过燕军营寨,传我的号令,去把他们调过来!”
方知晓一怔,老子都跟你这么卖命了。还使唤我没完了?祖锻直直的看着他:“想保护你的女人,就活着给我回来!”他身后被他救下的那个家将跳下马来,拍拍他的胳膊表示谢意。方知晓咬咬牙,又从他手中接过了一支长矛。催马就向西北面直冲而去。
***,老子拼了!
西面的燕军营寨已经被杀得七零八落,已经没有人可以拦阻方知晓的前进,偶尔有一两个不开眼的家伙。在他跃马挥剑之下,也很快了帐。转眼他一人一骑就就撞进了北面的燕军大营。那里的燕军虽然多数已经抽调坡顶保护中军大帐,还有不少增援西面被杀回来的燕军在守着营盘。看着方知晓一人一骑直冲过来,不知道谁呼哨了一声,又是一阵箭雨袭来!这次可不像对着山坡仰攻,平地方知晓将马催到了最高速,挥舞长剑拨开箭雨就直冲了去。身挂了多少箭镞他已经懒得去理会。看见一个燕军弓手站在望楼对他张开了弓,他一矛就掷了过去!就听见一声惨叫,那弓手被长矛穿透,巨大的冲力还带着他的尸体一下摔了下来!大吼声中,方知晓用力一夹马腹,战马奋蹄而起,一下跃过了最前面一排箭手和保护他们的胸墙,腾云驾雾般的一下冲进了他们的营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