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被薄觞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将目光投向他。
花子妤有些忐忑,想起先前进来正殿,见薄觞并不在里面,心里还庆幸着。还真怕薄觞也在,更怕他在公主面前说认得自己。以公主这个善妒的性子,这几日哪里还能让自己有好日子过。
可好运气已经被用完,子妤看着薄觞步步而来,只好颔首,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只希望对方不要理会自己才好。
而福成公主一看到薄觞,原本还习惯性高扬着的下巴突然就收了起来,含羞怯笑的眼睛里充满了火辣辣的柔情蜜意,语气轻软无比:“薄世子,你换好衣裳了啦。”
薄觞看着公主也是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点点头:“多谢公主让在下借用地方熟悉了一下,不然穿着这一身带着墨迹的衣裳还真是难受的很。”
“墨迹?哦,对的。”公主甜甜一笑,耳畔飞起红霞一片。
听见两人的对话,大家都有些茫然。只有苏嬷嬷那浑浊的眼珠子闪过一丝光芒,见缝插针地小声道:“子妤姑娘,你袖口那一片,也是墨迹吗?”适时地插了这句话,眼角扯了扯,明显想看好戏。
子妤听了,抬袖起来一看,果然袖口背后有一块不甚明显的污渍,想了想,正是先前薄觞扯住她的时候留下的。
公主见状,微眯了眯眼,原本看着薄觞那浓浓的笑容也逐渐隐去了:“怎么,薄世子难道和子妤姑娘认识?难道,先前还在本公主的花园里私会了不成?”
薄觞倒是脸色不变,来到福成公主的面前,略低下头,眼含深情地看着她:“公主别误会,听在下解释。”
“你说。”公主咬咬唇,气耸耸的样子倒是遮不住耳旁浮起的一丝红晕。
“我刚刚出来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公主可曾听清楚了?”薄觞语气柔和,话音沉厚。
点头,福成公主重复道:“你好像说什么‘子妤姑娘绝对能胜任’。”顿了顿,似乎明白了什么,忙道:“胜任什么?你先前说的,可是她能胜任在我们的婚宴上献唱吗?你难道曾经看过她的演出不成?”
“其实,你也看过她的演出的。”薄觞看了看花子妤,带着哄人的口气又道:“当初贵妃娘娘生辰,子妤姑娘代表花家班上台献唱了一出《木兰从军》。你还让人赏了银子的,难道忘记了不成?”
“那个花木兰就是你?”福成公主愣了愣,看着花子妤的眼中随即装满了惊喜:“我可喜欢那出戏了。本来想着这次婚宴上请了你们再演,可皇帝哥哥听了却说这出戏打打杀杀,不适合。又放了话不准宫里人再点呢。”
怪不得宫里头没再请这一出《木兰从军》了,难道是那个皇帝老子在使绊子。子妤暗暗腹诽了一句,却也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毕竟是在那次演出时他猜中了自己的身份,而他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是花无鸢和他的女儿。他是帝王,习惯了将一切掌握在手中,想弄明白了一切再说,这也情有可原。
薄觞和福成公主都没注意花子妤的暗自发呆,两人又继续旁若无人的对话着。
“那她袖子上的墨迹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你要否认先前你们在花园里私会?”福成公主可是个醋坛子,这个时候隐隐已经有打破了坛子往外爆发的气势。
薄觞却适时地堵上了缺口,忙道:“先前我去画园林的图样,不小心把墨打翻,正好子妤姑娘走我身边过,一不小心就给蹭上了一点儿。”说到这儿,面色一凛,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公主若不信,在下也没办法。在下自问从皇上赐婚那一日起,眼里除了公主殿下就再没有其他女子。又怎么可能在公主府里,在您的眼皮底下和别人私会呢?而且,我认得子妤姑娘,子妤姑娘却根本不认得我,又哪里来的私会一说。公主这么聪慧的人,应该想想就能明白。”
“薄郎......你别恼我,我信了就是......”
看到薄觞义正言辞的样子,福成公主竟直接举了白旗投降,话里竟称呼对方为“薄郎”,听得包括花子妤在内的一众人等几乎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