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阿满也不耽搁,就这月白的丝线,在这支青莲旁边又绣了一朵小些的,因为颜色和底缎区别不是太大,若不仔细瞧倒不会发现。但就这灯烛的光晕轻轻一转,便能看出这香囊上的花样正是“并蒂莲”。
好事儿做到底,帮子妤绣了并蒂莲,阿满又绣了个指肚儿大小的淡紫色花儿在底部,这可是子妤手工活儿的标记,每做完一个都会留下这样的五瓣儿花。
做完这些,已是天色渐亮。桌上的烛台也“噗”地一下子随即熄灭。外间偶尔传来两声鸡鸣。阿满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来,将绣蓝里的一袋干桂花填装进香囊,又把子妤准备好装香囊的荷包取了勒紧系带放好,以防她发现其中的奥妙,这才轻手推了推还在熟睡的子妤。
感到肩上有人在拍自己,子妤蹙了蹙眉,细密地睫羽轻轻扑闪了两下,缓缓睁开了眼。只觉得腰间酸痛无比,撑着身子起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才发现阿满正含笑看着自己。手里捏了个荷包。
轻轻捶打着腰际,子妤眨眨眼:“阿满姐,你醒了呀,我这是睡了多久呢?”说着扭头往外一瞧,发现天色竟已蒙蒙发亮,一惊:“哎呀,我的香囊还没绣好!”
“给!”阿满递上荷包:“见你累极了,也没叫你。反正我醒了也睡不着,就帮你绣好了。拿去送给止卿吧。”
也没解释什么,子妤点点头,不好意思地接过荷包,:“多谢阿满姐,你太好了。”
正欲打开看看,阿满忙道:“我的手艺你还信不过么?保准儿比你自己绣的好看。快帮我挑件衣裳,得先去准备早膳,再伺候四师姐起了。”
看着阿满的精神头儿,子妤这才回神过来,上下一瞧,见阿满虽然眼圈儿有些发黑,但目光闪动,笑意盈盈,全然没了以前病弱无神的模样,欣喜道:“阿满姐,你,可是好了?”
“我本来就是极好的,怎么,还不快帮我挑件合称的衣裳。”阿满说着已经自顾走到镜前,看着自己消瘦的脸颊,摇头叹道:“真个瘦了好大一圈呢,得寻件合体的衫子才行。”
这下子妤也不得去看手中的荷包,将其往怀中一揣,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阿满,忍不住地泪水就“吧嗒”而下:“太好了,阿满姐,你终于振作起来了,我真高兴......”
回身轻轻拥住子妤,阿满才发现这小丫头如今早就高过自己半个头了。看她哭的悲呛,心中也是酸酸的,无言的感动溢满胸口,忍不住也哽咽了起来:“丫头,瞧你,我自己不争气,想不过这一辈子就如此了了,才会一蹶不振。只染了点儿风寒就病恹恹的不下床,害你担心了吧……”
语气酸酸的,阿满的泪也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咬着唇,摇摇头,在子妤看来,阿满可以说是除了自己弟弟之外的另一个最亲的人。平日里她待自己就像亲妹子,无论是生活上还是沁园里的活计儿,她都帮着承担着,照顾地自己无微不至。这一个月里,她就这样病着,子妤才是最焦急的那个,因为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卧床不起,为什么会精神恹恹。
如今****之间她就完好如初了,虽然身子纤弱细瘦了不少,可好歹精神完全恢复了,自己心中那个亲切和蔼的阿满姐又回来了,子妤又怎能不高兴地哭了呢。
轻拍着子妤的后背,阿满安慰道:“好了,这一个月来是我的不对,现在也相通了。我这一辈子要登台是无望了,若能嫁给钟师父,还能继续呆在戏班里守着你,守着四师姐,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了。”
撑开身子,子妤泪眼闪闪:“阿满姐,你果真相通了?”
点点头,阿满抬袖替她擦了泪水:“走吧,这些日子也让四师姐担心了,陪我先去准备早膳,再伺候她起床。”
狠狠地点头,子妤忍住泪水,脸上浮起了阵阵愉悦的笑意,亲热地拦住了阿满的手臂,两人一并欢欢喜喜地去了后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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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鞋们五一快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