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客已不敢抬头,只是一个劲的点头,他心里清楚,这是会计的声音,是村官的声音,会计虽然是村官中最小的一位官员,但这声音与此时此地让他茶客已听起来,足以与黄钟大铝相媲美了。
会计小声吩咐道:“快把酒钱赔了托脚工,让黄县长不高兴了,小心你的脑袋。”
茶客已:“是,马上照办,一定照办。”
会计:“何从来下了火车,这是他的第一站,去告诉饭店经理,若是对何从来招待不周,就别上祖坟前向祖宗们烧纸敬香了,把钱给自己买纸烧吧!”
茶客已:“懂事的,懂事的,你们村官们放心,你们的指示,我们坚决照办,永远忠于职守!”
会计对茶客已拍了拍肩膀,又若无其事的恢复了一脸的阳光,笑得更加灿烂。
有道是:城郭村落今已变,人心不古,世风难说,好一个写小说的,bothfunnyandannoying
机关大院一片临近春节的气象。墙壁上的小广告不见了,乱划的某某到此一游也被清理了,除此之外,铺地紫红色地板砖也格外的干净了。来到这样的大院,托脚工心里明白,马上就要完成送酒的任务,自己不但挣到了钱,兴许还能见到黄县长。如果县长大人高兴,说不定还留他托脚工在县长家吃一顿。他不希望吃的多么好,只盼望能端上县长家的碗边子,那样,他回去就有故事对张三李四讲了,他就可以当着村民组长,当着自己老婆孩子的面,毫不心虚的宣称他吃过县长家的饭!想到此,托脚工的小腿肚子有劲了,脚板也格外轻松,比翻山越岭时舒服极了。在心中美滋滋的时候,托脚工又分外的恨起河湾村的茶客已!***,若不是茶客已像个楞头青似的,像个瞎驴似的撞碎了一坛“嘴肚香”,有四坛陈年老窑的“嘴肚香”往县长大人家一放,那多爽啊,可是现在只剩了三坛“嘴肚香”美酒,这不成双不成对的,如何是好?要不,再悄悄的卖掉一坛,只送两坛?不行的,绝对不行的,因为这酒不是他给县长大人送的礼,是酒厂老板水卖钱财主送的,他只不过是个托脚工,依靠自己的脚板和肩膀卖苦力挣钱儿的主,他哪会有权力来私自再卖出一坛呢。就在他思思想想时,不自觉来到了一座雅院。
县长大人不在家,烟草专卖局局长正在招呼四面八方的客人。
托脚工端着茶杯,茶水还未吞一口,就连续起身三次迎接来送礼之客。
身为局长的县长夫人,微笑着对托脚工说:“没事的,你坐吧,不必也学他们那般客气的总是起来。喝你的茶,你是远道客,坐着,不用起来的。”
托脚工很是感激县长的老婆,这位官太太不仅是人长的漂亮,说话办事也暖人心哦,难怪人家能当官,你瞧她那眉眼之间填满了宽容与喜庆之色。但托脚工自觉不应该这样太过于认真的看县长的女人,这样似乎不妥了,似乎忘恩负义,再重些就是忘本。人啊,不守本分不行,他的本分就是要恪守只卖苦力,不买非分之想,他买不起,硬要做出什么想入非非之事来,那就是失了本分,于是乎,托脚工没有得意忘形,他还能记住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是个什么人物。
局长验收时,发现只有三坛“嘴肚香”,于是很自然的把目光投向了托脚工。
托脚工忙站起来,放了手中的茶杯,乖乖的把茶客已的赔款如数上交,并自认很清楚的讲明了他是如何严厉要求茶客已赔酒钱的事。
女局长仿佛不经意的一笑说:“没什么,没关系的,那茶客已是河湾村的是吗?”
托脚工忙应答道:“对,对,是河湾的,据说是在茅草棚子饭庄接何从来的。”
听到何从来的名子,胡警官马上就开腔道:“表妹夫何从来这次回来我可要陪他喝个够,三姑,你和我三姑夫到时候可不许再护着何从来,我和他是平辈的,合该我闹的。”
县长夫人胡明荣就笑了,说:“我管得了你们哪一个啊,都是名牌大学出来的佼佼者,前程远大,放眼世界,还能把我这个家庭主妇放在眼里吗?”
胡警官笑喷了茶,说:“三姑,我可是你的亲侄儿啊,他现在还未成你过门女婿,你就这么偏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