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王富贵小时候就心宽体胖,被堂哥嘲笑欺负,凑巧路过的小苏青黄见着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小胖子被欺负,想着怎能以大欺小,二话不说就上前帮忙。
却因为年龄差了四五岁,合着王富贵两人都被狠狠收拾了一番,衣服上不知添了多少鞋印,被扔在了青郡乌眉的城墙根下。
很是俗套的桥段,最后两个五六岁的小家伙一起在墙角嚎啕哭了一夜,竟然有了莫名的惺惺相惜,只是后来苏青黄性情大改之后,两人间的来往越来越少,直到这次的死而复生。
“嘿嘿,我就是想说你现在的处境不妙,前有狼后有虎,明面上有李家恨不得活撕了你们苏家,可躲在阴暗处的还有谁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查到的。不过放心,就是你李家真的败了,有我王富贵一口吃的,就有你们李家二十来口吃的,你只管和吴姑娘筹划,我这身二百多斤的就是你们身后最坚实的盟友。我这人老婆很多,兄弟却奉承一辈子只交一个半,你苏青黄运气好,算是我的囫囵兄弟,至于那半个,等日后有机会再寻吧。”王胖子说的情真意切。
苏青黄开口道:“苏家如今风雨飘摇,胖子,你不是好赌的人,就不怕把你们王家都搭进来了,到时候赔了你老爹的棺材本,他不得
拿个烟杆打烂你的脑袋。”
王富贵听了这话,毫不在意,却是一反常态学了个苏青黄把整个茶壶提了起来,一口喝干。
“哈哈,还是这么喝够味,什么茶道规矩,一群穷酸文人没事研究出来的,他们肚子里才装了几两茶叶,竟还自己定出了这么多条规矩,妄称气度,真是可笑。”王胖子豪迈一笑。
“青,不是苏青黄,我虽然不好赌,但是我并非不擅长赌,他们说我做生意是四平八稳。五分把握不出手,八分把握不出手,非要等到那把握起码到了九成以上,最好是来个十足十的我才出手。一帮子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生意场上哪有那么多把握,五年前我刚接手王家的茶叶铺子,要不是赌了一把岩茶来年收成减少三成,价格必定上涨从而提前收购,哪还能赚到第一桶金的。”
“当时一帮人笑我王胖子是让猪油给蒙了心,等着看我把一仓库的岩茶都发霉砸手里头,却没想到快到了收成的时候暴雨连下三天,跟用盆泼的似的,除了我,所有的茶商亏的连裤子都没了,我还是在那时候趁机收购了他们的铺子,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王富贵谈起这些,颇有对当时这一神来妙手的感慨,然后继续说道:“所以我把宝压在你们苏家,不谈交情,是相信自己这双眼睛。”王富贵指着自己胖的都快眯成了条缝隙的两眼。
“李家那两个货色我怎么看着都不顺眼,还是咱们知根知底,说实话,之前那几年的胡作非为我想劝都劝不住,怎么死而复生一次变了这么多,难道真是悟到了,还是开了窍尝到了吴姑娘的甜头。”王胖子给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
苏青黄打了个哈哈,一脚踹过去,把这事给揭了过去。拿到了剩余七个人的资料,也不枉他跑了这一趟王宅,只是临出门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问了一句。
“对了,胖子,后来听说你那表哥平白无故的大白天差点掉井里面淹死,还是你发现了喊了大人们过来给捞了出来,不过也是精气神丢了一半,从此浑浑噩噩的差点大小便失禁不能自理。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在背后吓的黑手,还把责任推给当时根本没在场的下人。”
“话不能乱说,我在我们王家出了名的憨厚老实,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定是那下人当时被我爷爷责罚过,才把怨气全撒在我那堂哥身上,只能说是命不好,命不好。”
苏青黄白了笑的狷狂的王富贵一眼,道了声告辞,推门而出。
看天上架势,远处天际黑云压城,定是要有一场大雨的,吴地多雨,这时候正处在梅雨时节,三五天一场已是常态,此时雨未至,风先起。
想着心事,苏青黄紧了紧身上的长袍,只觉得此时情景真应了他现在的心境。
前世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对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