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宋福来、葛中乐等一干蛀虫被绳之以法,余生都要在西北渡过了。上级部门叫停了金车的改制,派出干部接替宋福来等人的职务,恢复金车的经营。当然,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金车要想重现昔日的辉煌,怎么也得有几年时间,除非它也能碰上一位万能的穿越者。
金尧市与此事相关的官员不少,其中一些人卷入较深,也都受了牵连,还有一些人此前只是观望,所以幸免于难。此前帮着在宋福来与黄丽婷之间牵线的那位,在事后心有余悸地对黄丽婷表示了钦佩,说黄丽婷没有参与此事是明智之举,否则这一次肯定是要栽个大跟头的,连带着他这位牵线人也会倒霉。
黄丽婷只说自己是过于谨慎才逃过一劫,内心却是对唐子风充满了感激和崇拜。虽然整倒宋福来的直接证据是由她提供的,但她心里也明白,既然国家打算整治这件事,有没有这些证据,宋福来都是逃不掉的。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听唐子风的劝告,与宋福来走动太多,甚至参与了一些不干净的事情,现在就算自己能够逃过牢狱之灾,丽佳超市的发展肯定是要受挫的,那才叫鸡飞蛋打呢。
在整个过程中,受益最大的莫过于王梓杰了。他作为最早质疑管理层收购的学者,俨然成了一个象征。据王梓杰自己说,这段时间,国内但凡有关于国企改革问题的研讨会,就没有不给他下请帖的。在一次有相当级别领导参加的会上,还有一位领导笑称他为“捍卫国资第一人”,让他当场就收获了无数的羡慕嫉妒恨。
国内的经济学圈子,课程表上写的名称是“政治经济学”,私底下大家都说自己研究的是“政策经济学”,也就是专门解读国家政策,为政策放马后炮。当然,也不是说就没有那种不跟风的经济学家,但这种人申请不到课题,上不了各种研讨会,基本就属于边缘物种,是不配称为圈里人的。
王梓杰得到官方认证,自然也就成了学术圈的焦点。虽然大多数学者背后都说王梓杰不过是迎合上意、投机取巧、误打误撞、狗屎运爆发等等,但到了学术会议上还是得拉着王梓杰寒暄半天,换个名片啥的。
“老八,现在我牛了,以后你见了我也得恭敬一点,别觉得自己是个什么常务副厂长,就在我面前得瑟。老子我现在是学术超新星,光芒四射的那种,小心我把你的狗眼给晃瞎了。”
王梓杰拍着唐子风的肩膀,一脸欠揍的表情。
“行了,王教授,你就别得瑟了。我也就是找不着一个代言人,才勉为其难让你出来说话,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学者了?就你写的那些文章,哪有一点学术味道,包娜娜写的东西都比你有水平。”唐子风不屑地评论道。
王梓杰不干了,叫板道:“啥叫没有学术味道,你知道啥叫学术味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好歹也是和一位青年经济学家在上下铺睡过四年的好不好?”唐子风说,他和王梓杰是大学时候的同铺,这就算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
“嗯嗯,你说得太有道理了!”王梓杰败了,自己就够不要脸了,可在唐子风面前,自己简直纯洁得像只小白兔一样。
“老七,我花这么多心思把你培养成‘者名’的经济学家,不是让你在我面前得瑟的,而是让你替我在其他人面前得瑟的。下个月,我准备去和滕村市政府谈并购滕机的事情,你要陪我一起去,知道吗?到时候,我们临一机能不能用最低价把滕机拿下,就看你的名气够不够大了。”
唐子风走到王梓杰的办公桌前,一屁股坐下,把脚架在桌上,颐指气使地对王梓杰说道。
“知道了,唐厂长。”王梓杰长吁短叹。
他能够有今天的名气,还真是得益于唐子风的指点,像自己出钱赞助课题造势这种下三滥的招式,也就是唐子风能想得出来。可别说,还真是挺好使的。作为被唐子风一手策划包装出来的青年学者,在唐子风需要的时候,他除了乖乖地去给唐子风当托儿之外,还能有其他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