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于波认错了,季处长不再计较,随后慢慢掐着香烟,却皱眉毛纳闷道:“你刚才分析的吧,确实有点道理。可我总觉得,不完全对。”
于波也纳闷了:“哪里不对?”
季处长自语道:“听说过假公济私的,可从来没听说过假私济公的。小范,应该没这种实力,对不对?他哪来那么多私房钱啊?不行啊,我明天得找他谈谈。说不定,挨了我一回批评,他有点想不开,又放不下面子,结果把家里钱拿出来——”
于是,这对“亲兄热弟”,经过一番密而不宣的心理战后,终于实现了思想上的统一。
范坚强没有顺风耳,当然听不到那些有关他的议论。
值得一提的是,到家的第一时间,他就将两万块钱的纸包藏起来,藏在电脑桌抽屉里。
纸包被一摞书本压着,看起来既隐蔽又安全。
因为,欧阳兰不喜电脑,通常不会走近电脑桌。
客厅里很安静,钟摆的声音,节奏而清脆。
此时此刻,他抱着一杯热茶,正坐在家中的沙发上,默默地思忖着。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热茶变成了凉茶。但他沉浸思索,忘乎所以。
实际上,他已有准备于两套情形:其一,欧阳兰主动发问。其二,自己主动试探。
而现在,他需要结合周笑笑告知的具体内容,完善这两套情形的具体环节。
和盘托出的想法,刚才蹦跳出来一回。但是,很快被他打压下去。因为,他清楚欧阳兰,清楚其与众不同的性格和脾气。所以,和盘托出的想法,终归是幼稚而荒唐的,依旧属于自杀行为。何况,事情确实还没有糟糕到无法收拾,柳暗花明不是没有可能。
如此,摆在他面前的唯一的路,就是演戏,接着演戏,接着演由周笑笑揭幕的戏。而这幕戏的总导演,就是他自己:没有任何导演经验,有的只是摸石头过河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