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良方要将这颜灵果塞入口中,耳边忽的传来“咄”的一声大喝,如雷霆灌耳又如狮吼龙吟,震得他耳朵嗡嗡直响,便是耳鼓也险些裂将开来,手中更是一哆嗦,险些便要将那颜灵果掉将地上。贯良强自忍住心神,他平时虽是泰山崩于前而眼不眨、麋鹿兴于左而目不惊,这一次,却是着着实实的被这一咄镇住。
贯良眼中余光微微一扫,便自现周遭之人尽皆注视着他,似是颇为惊讶他会如此失态,他心中一动,知晓方才自己生的异象,尽皆落入他人眼中,只是为何自己能听到那震天一咄,为何他人却是视若无睹。再看那杨凡,正自一脸关注的看着自己,口中更是道:“林大人,方才没事吧,怎么突然间林大人会浑身一震,便是连颜灵果也差一点掉落地上”。
听得杨凡如此一问,贯良知晓他对己生疑,只是心中却惊讶,这方才声响难道他们真未听到,心中思忖罢,贯良忙冲杨凡一笑道:“杨大人,方才林某想到了一心事,不料差一点忘记了手中的灵果未吃,真是罪过,罪过”,说罢,贯良重新将手中的颜灵果往口中塞去,便是这一塞,他分明听到有人在他耳边道:“林大人,吃不得”。
这一次,这声音是真真切切的响起在贯良耳边,而且这一次不再是简单一咄,却是完完整整的一句话。贯良心中一惊,知晓片刻前的那一咄和这一次是同一个人,只是为何这人不要自己吃这颜灵果,这人又到底是谁,如此一思忖,反倒是让贯良不知该相信这人,还是不相信这人。
眼见贯良又一次将颜灵果塞在嘴边停住,杨凡不禁有些不高兴了,这颜灵果原本便是友人送与他的灵物,便是自己也舍不得全部吃了,不料面前这年轻人,竟是将自己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几次三番的怀疑于自己的好意,当下杨凡不由低哼一声道:“林大人,若是这颜灵果大人以为是毒物,那大人便不要吃好了,免得日后要是大人出现什么差错,大人责怪于今日杨某赠予大人的颜灵果”。
听得杨凡如此一说,贯良忙道:“杨大人勿怪,这却是林某不对,林某这便吃了”,说罢,一咬牙,将那颜灵果往自己嘴里塞去。
便在那颜灵果再次将要塞入贯良口中时,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响起,旋即贯良便看到三点星芒,带着三缕劲风,迅疾无比的袭向自己。
这一下变生肘腋之间,场中之人在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俱都是心神剧震,尤其是杨凡更是险些肝胆俱裂,对他来说,贯良是朝廷路过襄阳的官员,更是明王殿下提拔而上的,若是在他的地界遇刺,尤其又是在他所请的筵席上,那他怎么也是摆脱不了干系的。
杨凡心中如何所想,贯良自是不知道,眼见那三点星芒射向自己,他已经由起初的略带惊慌,转变成无比的镇定。右手猛然一挥间,原本抓在手中的颜灵果,已是向自己袭来的一点星芒迎将上去,左手更是微微使力,将杨笑晓猛然一把推开,同时右脚在宴桌上一钩一踢,用那宽大的桌面迎向剩下的两点星芒。
眼见贯良举手投足间,便将眼前的刺杀化解,吓得瘫软在地的杨凡,心中猛然一喜,旋即他又是一阵大悲,原来原本在不远处戏台唱戏的伶人,在目睹到场中生变时,竟是几声大喝,擒起手中的刀剑,向贯良直扑而来。此时杨凡要死的心都有了,这几个伶人入园时,他分明叫人检查过他们的刀剑都是些道具,这才让人放入他们进来,不料这些原本是道具的刀剑,竟是真刀真枪,这如何不让杨凡心中悔恨交加,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贯良能以身退敌上去了。
那几个伶人的武功极是高强,原本戏台距贯良所在足足有三四丈远,那几个伶人只是一跃,手中的刀剑便已经齐齐刺向贯良的全身。
刀剑纵横,贯良长吸一口气,知道自己现在尤其不能乱,若是自己先便心乱了,那留个自己的便只有一个死字。只是敌人俱是刀剑,自己却不能空手对敌,在闪避过那几个伶人的一次齐攻后,贯良心中便是微微一喜,左脚猛然将面前的一张桌子踢起,迎向其中一位伶人,同时右手猛然一挥,将铺在桌子上的桌布扯起,形成一束,向其他几个伶人拦腰挥去。这一次的对敌,已是他人生中的第三次对敌,少了初战时的胆怯,多的却是再战后的经验。手中的桌布一束一挥,看起的虽是简单无比,但灌注了昆仑诀真元在内的桌布,此时却不亚于刀剑一般,若是被他手中的桌布抽中,常人便是不死也要重伤。
似是知晓他手中的桌布厉害,那几个伶人往后猛然一退,避开了贯良的这一下攻击,同时几个伶人脚下一错,手中刀剑招式一变,却是再次向贯良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