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面带诡异笑容,走在前面带路,为了让贯良住的安心,他又特意将贯良带到了最好的一间上房,待得将屋里的灯火点亮后,陈常朝贯良神秘一笑,又特意看了看贯良牵着的杨笑晓一眼,道:“大人,这是您的房间,您这便休息一下,小人去给你搬来炭火”。说罢,他蹑手蹑脚走将出去,方要出门,他又猛然回头,再次看了杨笑晓一眼道:“大人,您看是不是要让她沐浴一番,小人看,这小姑娘身上也忒脏了”。说完这句话时,陈常简直是要偷笑出来了,心中更是正自在得意,自己此举一定能得到贯良欢心,以后便是将自己调离驿站,那也说不定了。
贯良无虞他意,看了杨笑晓一眼,但见面前这小姑娘浑身黑漆漆的,便点头道:“也好吧,你这便去准备,顺便也把炭火拿来吧”。
陈常见贯良如此一说,心中更是得意非常,自认为已经摸到贯良心思,当下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不大一会又将炭火搬来,在临走前,他又着意满满的看了杨笑晓几眼,这才离去。
贯良也不是没有注意到陈常举动,只是现在他烦的却是眼前这个叫杨笑晓的小女孩,在屋里踱了几步,贯良却是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好,这女孩年纪虽幼,但跟着他确实不好办。
杨笑晓低着头,束手束脚的坐在椅子边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副等待贯良宣判的样子。
贯良在屋里来回走了一阵,这才看向杨笑晓道:“笑晓,你看要不我送你回去好吗”?
杨笑晓抬起头,贯良这才看到她脸上又布满了泪痕,贯良暗中咬咬牙,狠下心不去看她的脸,续道:“笑晓,你还是回去吧,你家里人会想你的,你看现在也已经晚了,要不哥哥送你回去,好吗”?
杨笑晓闻言起身,在走出房门时,稍稍停下脚步,冲着贯良道:“我爸妈不在了”,说罢,扭头掩面向外奔去。
贯良暗叹一声,加快脚步,将她拦下。
刚好此时陈常抱着一个大木桶过来,看着贯良二人站在门外,心中一阵讶异,腹诽道:“难道这林大人就这么急不可耐,看来这女孩子也真可怜,小小年纪就要遭罪了”,心中腹诽,他口中却是呵呵一笑道:”林大人,小人那边水也烧的差不多了,这木桶小人也带来了,还有您的她的换洗衣服,小人也放在里面,大人您看,小人是将东西放到屋里吗”?
贯良抓住那女孩的手,随意道:“难为你了,就放里面吧”。
听得贯良赞赏,陈常又是一阵得意,一声“好嘞”是拖的又深又长,一把便将木桶放到了屋里。在出门时,陈常还特意偷看了贯良一眼,压低嗓门道:“大人,您是要两个人的水量还是怎么着,小人那水烧得多”。
贯良这才知道,这陈常自个一肚子的坏水,还将自己想成他这番摸样,当下没好气的道:“一个人的量就成,快点将水烧好弄来”。
陈常一阵悻悻然,在离开时更是腹诽不止,心道这林大人真是太不要脸了,明明自己这么下作,表面上还跟个圣人似得,腹诽到这,陈常不由失声骂道:“真是满面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真不知道朝廷是怎样选人的,便是选了我陈常,也要比他好”,说到这,陈常低叹一声,喟然道:“为何天道如此不公,偏偏让我陈常如此大才,而偏安于襄阳这等小地,眼看朝廷上下,都是奸臣当道,真是不公的很啊”。
感叹归感叹,陈常却是不敢怠慢了贯良,不大会便将热水烧好,再又将木桶灌满后,这才离去。不过在离开时,偷瞧向贯良的目光,仍然充满了诡异。好像就在说,我就看你偷不偷腥。
贯良一阵恼怒,不过却不好意思跟这陈常怄气,当下站在外面的院子,对杨笑晓道:“你进去沐浴一下吧,你换洗的衣服也在里面,方才这陈常也拿来了”,不过说到这,贯良不由又看了陈常的背影一眼,心道:“这陈常还真是有心,连小姑娘的衣服都能准备,办事会办,不过心术却是有点不正,否则用来做事却也是个可用之人”,思忖罢,贯良连声自语道:“可惜了,可惜了”,不过也怪不得贯良如此,要知当时士子俱是以儒家大道来衡量别人,若是贯良是法家,似陈常这等人才,却是可用了,便是曹操也有言:“唯才是举”嘛。
看到面前这小女孩关上门,进去沐浴了,贯良不由负着双手,仰观起这浩瀚的星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