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变生腋肘,秦广王的一干手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秦广王已经被童城挟持在手。本来秦广王自身便是法力高深,而童城身上亦是缚有铁链,所以手下如陆判官之流,虽然曾经阻止过秦广王以身涉险,但心中还真没有想到会生这样的状况,所以一时间个个都是目瞪口呆。
童城将嘴巴从秦广王的耳边移开,扭头看向陆判官,微微一笑,轻声道:“殿下,请你让陆判官走吧,他太具有危险性了,童某很是不喜”,说罢扣住秦广王咽喉的手,已是微微用力。
秦广王但感一阵气闷,旋即又觉胸中一松,当下朝陆判官喝道:“陆判官,你先退下,不要跟着寡人”。
陆判官原本不欲离开,但秦广王的眼神跟他只是一交叉,他便一声不作悄然离去。
童城见陆判官离去,又令秦广王让其他手下也远离自己,只留下两个鬼卒,留下来用来抬着贯良的魂魄。
一干鬼卒投鼠忌器,只能听着童城的命令,乖乖照办,留下两人在此,剩下尽皆离去。
只是贯良的魂魄躯壳,一触便即穿过,任凭两个鬼卒如何忙碌,就是抬不起贯良的魂魄。那两个鬼卒一时无法,望着童城只是做声不得,生怕童城迁怒于他们。见两个鬼卒如此情形,童城心中猛然一疼,用力一扣秦广王的咽喉,怒道:“老贼,害我兄弟如斯,童某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秦广王但觉呼吸一促,忙挥手道:“童城,寡人身上便有那束魂纱,只要罩上贯良身体,便能暂时聚集他失散魂魄,寡人手下鬼卒便能一路抬着贯良前行”。
童城脸色微微一定,将扣住秦广王的手微微一松,急声道:“这束魂纱却在何处”。
秦广王微微一笑,道:“既是有求于寡人,何不和言细语,相问于寡人”?
童城朗笑一声,怒道:“老贼,你害我兄弟若斯,让童某怎敢和颜相向,你还是快说吧,免得再吃苦头”。
秦广王从怀中费力掏出束魂纱,递与童城道:“这便是束魂纱,你拿去罢”。
童城一把接过,扔与那两鬼卒,怒声道:“尔等,抬起童某兄弟,跟随童某而去”,说罢,又是一扣秦广王的喉咙,向牢外走去。
两鬼卒一阵哆嗦,接过束魂纱,往贯良身上一罩,这才抬起贯良跟随在童城身后。
地狱之中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有的地方永远很亮,烈焰滔天;有的地方却是永远黑暗无比,犹如弱水,其中路途更是艰险无比。童城挟持着秦广王,一路向那地狱口的奈河行去。一路上所遇到的鬼卒,看到童城挟持着秦广王,俱是心中一震。眼看一路行去,跟在童城身后的鬼卒已是越来越多,只是一个个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的尾随着他们。对于他们来说,秦广王被挟持,那就是天大的事情,若是现在不跟上,待来日秦广王清理旧账,那便长上一万张嘴也无法解说
童城对于尾随在身后的长龙,便是正眼也没看上一眼,在他心中,对于秦广王如此温顺的听从自己的挟持,他没有多加细想,对他来说,救出贯良,成败就在一举,至于秦广王耍出什么阴谋诡计,童城自是顾及不到了。
秦广王身材甚是高大,被童城这么一挟持住,只能屈膝前行,一路上,两人行走甚是缓慢,好在童城也是身高八尺,秦广王还不至于太过辛苦。
一路行去,知晓秦广王被劫持的鬼卒越来越多,跟随在秦广王身后的长龙也是越来越长,但秦广王脸上除了因颈部被勒,让他黝黑的脸面微微泛红外,竟是看不出半点恚怒之色。他本是三界之中的一界之主,岂是能被童城轻易所能挟持,只是他心中对于童城始终不开口,也是毫无办法,而且对于上古神器,即便他是地界之主,亦是听闻的多,知道的少,童城语气中流露出昆仑镜就在他身上之意,他自是心中大喜,也索性顺势被童城一路挟持。至于为何能肯定童城身上有昆仑镜,秦广王却是知道,大凡神器只要认主,那神器就能藏在所认主人的指示的任何地方。
秦广王对于昆仑镜是志在必得了,所以对于童城对于他的折辱,便当做无事一般,心中毫不恚怒。在他心中能通过这法子,以小博大得到昆仑镜,这已经是上上之善了。他一生长于算计,在没做这地狱之主前,便已算计闻名于三界,再做着地狱之主后,统领地狱之中无数鬼卒、鬼魂,心中计算更是胜于往昔。这便如平常人与国手下棋,平常人往往看一步下一步,而他却是下一步往往却是计算往后的五六步,此番童城挟持于他,对于他来说便若与常人下棋一般,都在他心中算计之内。
童城挟持着秦广王,步步前行,此时他心中唯一的念想,就是将自己的兄弟送将出去。这地狱路途艰险,加之童城挟持着秦广王,无法快步行走,一路行去,贯良的身体竟是越显透明了。童城看到贯良身体变化,心中不由大恸,也越的心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