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王双目圆睁,还待再说,一直站在他身后随从中,忽然走出一人奔到他面前,在他耳边附耳说了几句,便又退下,秦广王在听了那人说话后,思索片刻,这才道:“贯良,你既然不知道,我也不想追问于你,只是你方才可是答应于寡人,替寡人向你义兄询问这昆仑镜在何处”。
贯良摇摇头,一脸坚毅之色,道:“贯良要见到义兄再说”。
那秦广王见贯良态度坚决,脸上佯作为难之色,微微一阵喟叹道:“也罢,念及你兄弟情深,寡人便让你见上你义兄一见”。
贯良闻言心中微微一喜,知道便要见到大哥童城,当下朝秦广王一躬身道:“贯良多谢殿下成全”。他这一下,却是由衷而谢,也没有去想秦广王是何等用心。
秦广王微微颔,也不回礼,朝着侍立在一边的鬼卒,一挥手道:“你等下去将童诚带上来。”
那几个鬼卒闻言转身而出,不到片刻,贯良便听到一阵铁索的叮咚碰撞声传来,接着便听到有鬼卒报道:“殿下,犯人童诚带到。”
贯良顺着那声音望去,但见一人衣衫褴褛,头虬结,身上更是被枷锁套住,被那几个鬼卒牵着蹒跚而来。贯良乍见那人时,心中便是一愣,不敢肯定他便是自己的大哥童城,要知在贯良印象中,大哥童城乃是一高大威猛的北地汉子,何曾是眼前这番佝偻着身躯,蹒跚而行的摸样。
贯良心中稍一犹豫,那人已被鬼卒牵着蹒跚走近,虽然依旧是低着头,满脸血污,看不清长相,但距离越近贯良心中便越觉熟悉,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人正是自己的大哥童城。
眼见大哥被折磨成此般摸样,让贯良只要一望,心中便不由一痛,要知道那日分别时,童城还是昂藏八尺男儿,而如今却被折磨成此般摸样。看着童诚身上的斑斑血迹和累累伤痕,贯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扑上前去,一把抓住童城的手臂道:“大哥,何人害你变成此等模样”,说罢,将头一转,看向秦广王的双眼便欲喷出火来,大声怒道:“我大哥可是你等害成这样”。
童诚原本是一直微闭着双眼的,听到贯良声音,这才猛然睁开双眼,急声道:“兄弟,你怎么也来了,难道他们连你也不放过”,话音未落,童城原本佝偻着的身躯,此时猛然站将起来,身上的骨头更是喀拉拉的作响,而捆在他身上的铁链也是被拉的铮铮直响,便如要裂开一般,惊得周围的一干鬼卒,纷纷持刀逼向他而去。
秦广王微微一笑,伸手一挥,但听得童城一声闷哼,脚下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他这一栽倒,一直拉着他手的贯良,也被带倒在地。
贯良忍痛将童城从地上扶将起来,同时怒目望向秦广王。
看着眼前这两人相互扶持的站将起来,秦广王啪啪啪一阵拍手,称赞道:“好好好,好一个兄弟情深,极是让人感动,只是童诚你知不知道,你的兄弟现在还只是个生魂”。
童诚脸色大变,手掌一翻,反手拉住贯良的手,冲着贯良咆哮道:“兄弟,他说的可是真的,你还是生魂,你阳世还没有死”?
贯良点了点头,轻声道:“大哥,我也不瞒你,确实是这样,只是小弟实在寻不到大哥才央人带我来地狱找你的,我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大哥,不想就这么失去”,贯良话声虽然不大,但语气坚决,而脸上更是一片坚毅之色。
童诚闻言身躯微微一晃,委顿下去,旋即又挺直起来,脸上露出一番悲哀之色,低低一叹,道:“兄弟,你这又是何苦,你这又是何苦”。
秦广王见两人如此,一张黑脸上亦是露出一丝笑意,心中忖道:“先前对这童城不管自己如何毒打,都探听不得昆仑镜半分消息,不料现在让他们义兄弟见面,反而得见成功希望,情深误事,果然如此,不过眼下自己却是要趁热打铁,好一举拿下昆仑镜”,当下微微一笑,和声道:“童诚,如果你要你义弟活命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说出昆仑镜的下落,我便放了你兄弟又如何,便是你,我也可以安排你投个好胎,便是做那俗世的皇帝都成,只要你投胎做了皇帝,你童家的恩仇想怎么报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