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海马号貂婵的舱房之中便传出了孙尚香的声音:“秀姐你好了没有?我们下船练剑去!”
“尚香你等等!”貂婵的手伸到了孙尚香的衣襟处帮孙尚香理平了衣纹:“不管你是不是江东郡主,可你总归是个女孩子,出门行走得注意一下仪态。”
孙尚香撇了撇嘴:“我从来就不是很在意这个。真论起来我若不是女子的话,我一定会像我故去的父亲与大哥一样,铁马金戈、驰骋缰场!”
貂婵笑了笑:“可没办法,你是女子,而且还是尊贵的江东郡主。好了,我们下船去吧。”
二女走出舱房,还没走出几步就闻到了一阵浓厚之极的酒气。各自皱眉间貂婵沉吟道:“怎么回事?义浩虽精于制酒但自己却并不嗜酒,虽时有饮宴但也颇为节制,从来不会喝成这个样子的啊……”
招呼了一声让孙尚香等自己一下,貂婵便来到了陆仁的独居舱室——虽说现在有蔡琰、貂婵、糜贞这三个老婆在身边,但陆仁也不可能天天晚上都要枕边有人,偶尔还是要一个人安心静养一下的,所以他有一间单人的舱室。
貂婵进到舱室却并没有看见陆仁,只有陆兰正在忙着收拾着舱室。环视了一眼貂婵又皱了皱便问道:“小兰,这是怎么回事?义浩呢?”
陆兰回应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昨夜大人他邀了徐大哥他们三人在船头饮酒,大人还特意的取出了他珍藏着的辣椒粉佐食,但不知为何大人竟然喝得酩酊大醉,就后还是徐大哥扶着大人回房来休息的。小兰正奇怪呢,因为大人他从来就不会喝成这样的啊!”
“那他现在人呢?”
陆兰道:“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来报,说是海昌县的陆氏族人有急事求见。大人听说是海昌县来的人,尽管宿醉并未尽去还是强撑着到船头那里见人去了。”
貂婵皱了皱眉:“海昌县?今夏我们路经海昌的时候,那里不是正闹着水患吗?”
陆兰道:“没错啊!当时海昌县令,也就是大人的族弟陆逊陆伯言还差人送了一封信给糜姐姐,请糜姐姐务必要亲手转交给大人。信我虽然没有看到,不过内容我大致的猜得出来,应该是想请大人从粮广之处调运一批米粮去海昌赈灾……没办法,这年头除了我们家大人之外,还有几个人会做这种事?”
貂婵恍然的点了点头:“难怪这回船队购置的几乎全是粮米,夷州那边紧缺的物件却没有买多少。那不用说了,海昌来人肯定原本是要去襄阳的,路经柴桑小歇的时候正好听闻说义浩在此就赶来向义浩报信,并催促义浩早些运粮去海昌救助百姓。陆伯言也真会找,能够在短时间内调集到大批粮米去救助百姓的人除去官府之外,在荆吴两地似乎也就只有义浩一人而已,而最重要的是也只有义浩他肯做这种事。”
陆兰点头赞同道:“是啊!当年大人尚在许都为官的时候,赖大人救助而得活命的流民又何止千万?回想起来,我与子良、子真当初差点饿死,都还是大人赶去一口一口的亲手喂饭,救回了我们的性命呢!”
貂婵欣慰的笑了笑:“小兰你先收拾着,回头记得煮些醒酒汤给义浩饮下,我现在去船头那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