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仁这番话的言下之意其实已经再明了不过,而刘琦又是个没什么胆色的人,按说应该一见到6仁如此就马上慌慌张张的脚底抹油才对。可是此刻刘琦一望见6仁,眼中却划过了一丝喜色,马上就对必恭必敬的恭身施礼道:“6仆射,久违!”
刘琦眼中划过的那一丝喜色没有逃过6仁的眼睛,心说看来自己没推算错,刘琦的确找糜贞是假,有事找自己才是真。不过为了进一步的确认,6仁来到了糜贞的身边坐下,一伸手把住了刚刚松了口气,正准备起身离去的糜贞的手腕。糜贞稍稍的楞了一下便明白了6仁的意思,俏脸微微一红,略显羞涩的笑了笑便低着头坐在了6仁的身边。再抬起头来时,则向刘琦送去了一个讥讽的冷笑。
6仁这时向刘琦冷颜作色道:“大公子,虽然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是我想你应该已经有所耳闻,我与贞儿的婚事已经订下,不日便将完婚。我也不怕你们取笑,贞儿原本虽是我义妹,但那是我在许都为官时不得不如此的权宜之计。如今我既然已不再为官,与贞儿又本非血亲,我不能再负了她的情义与青春年华。在我心中我虽与贞儿仍未完婚,但贞儿已是吾妇,非大公子你所能逑之女。所以请大公子莫要再纠缠贞儿,不然……”
话刚说到这儿,刘琦便离席惶恐的施礼道:“竟然如此!琦不知矣!望6仆射恕琦不知之过!”
说是这么说,可是6仁一眼就能看出来刘琦脸上的惶恐是装出来的,到是望向自己的目光中带着十二分的迫切之意。见刘琦如此,6仁这会儿心中也彻底的确定了下来,刘琦真正要找的人的确是自己。而刘琦找自己是有什么事,6仁也大概的能猜个**不离十。
回望向刘琦,与刘琦静静的对视了片刻,6仁便扭头向糜贞低声道:“贞,你且退下。出去之后找个借口把人都支开,我要与大公子密谈片刻……该怎么做你明白了吧?”
糜贞点了点头,起身飘然离去。这时若再细看刘琦,目光根本就没有跟着糜贞秀丽的身影走,而是死死的盯住了6仁,似乎是怕6仁会瞬间消失一样。到糜贞带着房外的侍者离去后,刘琦马上就站起身来,向6仁大礼参拜,口中低声道:“琦这数日中如此纠缠兄嫂实属无奈之举,心中却实无半分轻薄之念!此为琦肺腑之言,绝无半句虚假!如有失礼之处,万望6兄海涵!琦如此无礼纠缠于兄嫂,实是为见6兄一面之不得已之举!”
“兄嫂……6兄……这家伙还真是会攀关系啊!”心中嘀咕完这一句,面对着刘琦的大礼参拜,6仁对自己先前的推算是想不肯定都不行了。无奈的摇了摇头,6仁上前扶起了刘琦,随意的在地板上坐了下来苦笑道:“大公子,你找我却有何事?”
刘琦警惕的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周遭无人之后才凑近了6仁,尽可能的压低了声音道:“实不相瞒,琦数次想直接去小村拜会6兄,却又恐为人所察觉而误却大事。不得已之下,只好依6兄为人心性,数日间纠缠兄嫂,假意行轻薄之举,逼6兄来与琦见上一面。待琦道明来意之后,无论6兄能否相助,6兄都可以将琦痛殴一番,以泄6兄心中愤意。”
6仁心中暗乐,心说我要不是知道你来找我可能是为了什么事,愿意被我揍一顿其实也是为了掩人耳目的话,恐怕真的会认为你小子就是犯贱欠揍!不过知道归知道,6仁还是得故作好奇的向刘琦问道:“大公子找我究竟是为何事?”
刘琦有些紧张的道:“6兄,我是不久前得知的,你的船舰商队能够远航至天竺(印度),从天竺贩回上等砂糖以取商利?而且你在夷州是不是有一个中转船运的清宁村港,名曰淡水?你这次向蔡氏购下十万斛的粮米,就是为了送去淡水以作之后船队的继食之用?”
6仁点了点头。之前说过,夷州的事很可能会瞒不过人,那比较好的方法就是混淆视听,6仁也在有意的让人们都认为他手上的淡水城只不过是一个出产不了什么粮食的中继补给港而已。至于所谓的天竺,那是因为6仁还不想公开他手头上的制糖技术,不然他的夷州眼下还拿得出什么比较赚钱的商货?而当时人们知道制糖技术源于印度,6仁也就顺手推舟的说自己的粮是从印度贩回来的,这样比较保险。
虽说已经有心理准备,可是这时刘琦说出的话还是让6仁差点没一跟头栽到地上去:“6兄,你的舰船商队下次行商的时候,能不能将琦带去夷州小村暂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