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节。以前6仁是怕曹操看出自己有要走的想法之后会动手杀他,所以善后工作都是小小心心的暗中行事。但现在曹操既然已经知道了,却没有动什么念……至少是在表面上没动什么,那6仁相信只要自己在这几个月里不上路就可以安保太平——所谓的不上路,就是指6仁不去正式辞职、不启程出。因为现在6仁要走的事已经是半公开的了,那曹操就算是想动6仁也不能在6仁尚在许昌为官的时候动,不然对曹操的影响那可是相当不好涪,曹操也没有笨到那种地步。所以6仁认为曹操如果想杀他的话,比较好的方法应该是在6仁离开了许昌一段距离之后,派心腹爪牙化装成山贼什么的在半路上劫杀他才是上策,回头来个死无对证,曹操再哭上一哭就能了事。
只是呢,诂计曹操做梦都想不到,6仁是绝对不会上路启程滴!因为6仁的离去,是要和婉儿一起大玩“白日飞升”,这一招根本就用不着离开许昌,甚至6仁都打算就在曹操面前玩这招“白日飞升”!等到自己真的和婉儿一起“白日飞升”了,曹操的神情会变成什么样那可真叫天晓得!而如果让许许多多的人都看见自己“白日飞升”,那自己可就成了个神话,一向迷信的古人们会给自己立庙祭祠都非常之有可能,而在这种情况下,曹操又哪里敢去为难留下来蔡琰他们?所以这两天一想起这件事,6仁就会在暗中偷笑,甚至幻想出了这么一出场景——
许昌街市,数不清的士卒正把自己与婉儿团团围住,闪烁着寒光的枪尖矢锋都已经对准了二人,曹操自己更是拔剑在手,满身的杀气。
怀中的婉儿早已是吓得花容失色,稍远一些观望的百姓们也都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但就在这生死悠关之时,自己却始终脸上带笑。温柔的抱住了婉儿,再向曹操略一欠身算是一礼道:“曹公,6仁要走了。”
曹操怒道:“6仁,你走不了的!”
自己放声长笑道:“曹公,6仁真要走,没有人可以阻拦得了我。”
言罢,举手向天大笑道:“不要留恋哥……”
话音未落,忽然一道眩目的白光一闪,刺得所有人的眼睛都快睁不开。等到白光过去,本来被围在人群之中的自己与婉儿早已消失不见,但在地上留着一条字帛,上面写着:
“哥只是个传说”
曹操览帛大惊,随即仰头向天大呼道:“6仁——”
再看周围,无论官员、士卒,还是寻常百姓,都早已齐刷刷的跪倒在到,一拜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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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浩,义浩——”蔡琰的几声呼唤把6仁拉回了神来,而蔡琰这会儿稍皱起了秀眉,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你刚才怎么了?想什么事想得那么出神?而且还笑得那么、那么……”实在是有些不太好说。
“哦哦哦,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很好笑的事情而已。对了,我前一阵子请工匠按图样而制的那张琴你用过了没有?感觉怎么样?”
蔡琰又皱了皱眉:“你那到底是筝还是琴啊?不过说实话,弦虽然比一般的琴要多出十几根,但音阶却也因此而更加细致清美,而且加装了顶弦之物后,左右两手都可以用来弹奏,不像我以前用的琴那样要左手按弦,右手才能在弦上弹出音来。一开始我是有些不习惯,不过稍加习练之后就感觉其实非常便利了。现在左手弹辅音与节拍,右手弹宫商主音,可以弹出很繁复的音律。要不我一会儿弹一曲给你听听?”
“好啊好啊!一会儿再把婉儿也叫上,也让我欣赏一下你们的琴笛合奏。哎,你打算弹奏哪曲乐给我听啊?”
蔡琰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弦歌问情》如何?”
6仁一听就大摇其头道:“不要啦——《弦歌问情》的悲意太浓了!换成《少年行》或是《寿阳曲》好不好?”
“啊……依你的意思吧。”说是这么说,蔡琰却有些失望的侧过了头去。或许,蔡琰其实是很想借这《弦歌问情》向6仁表达点什么呢?
不过马上蔡琰就甩了甩头正回神来向6仁道:“只顾着和你胡闹,正事差点误了。方才你在傻的时候,曹公有差人来报,具言袁本初三子袁尚袁显甫已渡过黄河将至陈留,再过数日便回抵达许都,曹公要你早作准备以候贵客。”
6仁被闹了个莫明其妙:“待宾典客那是大鸿胪的事啊,干嘛要我早作准备?”
蔡琰笑了笑道:“袁显甫此来带了三千护行军,一路上的钱粮用度都是曹公支给的。现在他人将至许都,那三千护行军驻扎下来天天都要吃饭吧?而你是大司农府治粟都尉,钱粮调度皆需经由你手,你不作准备谁去作准备?还有,曹公着人把这个交给你。”
一卷字帛递给了6仁,6仁摊开细看,上面的意思就是袁尚是高级贵宾,一定要好好招待,万万不可怠慢,什么酒肉粮米的千万不要去省,要是能把这三千人给撑得连路都走不了那就是大功一件。
6仁一看这字帛就乐了:“哎呀哎呀,看上去简单,实际上这里面诂计是玄机无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