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有令!子廉、义浩万万不可交战!各自罢兵!”
夏候敦与曹仁的两匹快马赶至阵中,曹仁去拖住了曹洪,夏候敦则护住了6仁。而6仁见夏候敦站到了自己的身边,大气长出中瘫坐到了地上苦笑不已的向夏候敦道:“元让将军,你总算赶来了。若是再晚来一点,我真的和子廉的人马打起来,那回头要我如何向曹公交待?”
夏候敦表示欣赏的笑了笑,只是望见阵中那匹被暴了头的死马与6仁身上的血迹时脸上便微微变色。他是战将出身,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6仁及时辩解道:“我方才在激愤之下差点失控,又怕真的伤的子廉,所以扔掉了佩剑,全力一拳打死了子廉的马……元让大兄,我没有对子廉出过手……”6仁有意之下与夏候敦私交还算不错,所私底下6仁呼夏候敦为大兄,夏候敦呼6仁为老弟。
夏候敦哑然心道:“不是吧?就这样也能失控?那你可以跟着我上战场了!不是说没碰着你身边的女人你就不会狂的吗?”6仁在濮阳狂一般冲入田府的时候夏候敦正好是濮阳太守,所以相比起其他的人夏候敦要多了解一点6仁的情况。
偏巧这时候糜贞也赶了过来想扶起6仁,夏候敦见6仁的身边突然又冒出来这么一位大美人自然是“惊而问之”,当得知是与6仁的关系“暧昧不清”的糜贞时便马上就“恍然大悟”,嘿嘿嘿的阴笑了几声与糜贞一齐把6仁给扶了起来,顺便还向那边的曹仁、曹洪甩过去一个眼神,并冲着糜贞呶了呶嘴……糜贞过来扶6仁的这个小插曲的结果,竟然是把6仁身怀“过人武艺”的事给就样胡浑了过去!
两下里各自劝架,过了一会儿曹仁走到了6仁的面前问道:“6令君,子廉为何会引其众与你交战?”
6仁见过来的是曹仁也就放下了心来,让6诚去自己的马车上取来了数卷竹简奉给曹仁道:“子廉宗室宾客在界,数犯法纪为祸乡里,数日前竟公然劫抢过往商队,此般行径已与贼徒无异!只是很不巧,他们抢的是我义妹自徐州而来的商队尚有几分战力,打了个两败俱伤,也因此令我惊闻此讯。我赶到之后依律定罪,处斩了重罪者四十六人,子廉便以为我是在挟私报复……这几卷竹简所载者皆为其罪证,望子孝能代我转交曹公。”
按史料,曹仁“少时不修行检,及长为将,严整奉法令,常置科于左右,案以从事”,也就是说曹仁可不像曹洪那么不知轻重,所以6仁敢把这些罪证交给曹仁。而曹仁闻言之后眉头扬起来老高,急展开一卷竹简细看了一会儿,脸色可就变得相当之难看了。看了一半用力一合,曹仁低声向6仁问道:“简中所载可有诈乎?”
6仁轻轻摇头:“只有遗漏,并无半分虚假。子孝若不信,随意差几个人乔装成平民百姓去那里一问便知真伪。”
曹仁的脸色愈的难看,猛然转身回到曹洪的身边低声斥责了几句,而曹洪也在低声辩解着什么。忽然许昌方向又有厚重的马蹄声传来,却是曹操带着一班幕僚亲自赶了来——自己的手下在城外火并,而且还有曹洪这个宗族掺合在里面,这对曹操来说可不是件小事,还不马上得心急火燎的亲自赶来处理?
到得近前也不等众人施礼,曹操便怒气冲冲的喝骂道:“子廉、义浩,尔二人何故相争!?”别的也不多说,只说曹操此刻的脸都气得变了形。
相比起6仁在努力的保持着平静的神态,曹洪的脸上却挂起了几分喜色。刚想动步上前,曹仁却脸色阴沉的一把拉住了曹洪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捧着两卷竹简来到曹操的马前,向曹操解说了一番。曹操听了曹仁的话之后先向曹洪瞪了一眼,又接过曹仁递过来的竹简展开看了一下,那脸色可就不是一般的差了,猛地把手中竹简一合,向曹洪怒喝道:“子廉!你做得好事!!”
“呃……”只一声喝斥,曹洪就知道势头对己不妙。其实事情展到现在,曹洪本身就理亏得很。
曹操又望了眼地上的死马,还有6仁先前扔去一边的佩剑,微微的点了点头又向曹洪喝斥道:“义浩秉公执法,斩杀你族中恶奴,正可为你族中除去害群之马,此为幸事也,孤亦欲嘉之,你怎可如此不辩是非!?倘若义浩有失,孤失却颜面事小,坏却国家法度事大!你如此不明法纪,还对义浩兵戎相见,不杀不足以正国法!来人,将曹洪拿下问斩!!”
“斩个屁!一看就知道是在演戏!”6仁心中暗暗嘀咕了这一句,马上和其他幕僚一起为曹洪求情。
曹操当然不会真的杀曹洪,不过演戏要演得像,喝令士卒把曹洪拖下去打了三十军棍,再让曹洪在家里闭门思过不许出门,这才翻身下马来到6仁的跟前,微笑中伸手轻抚6仁的脊背道:“义浩,当事不当尔邪!杀得好!”
6仁心说得!原本是给满宠的那句话现在赚进了自己的口袋!不过6仁可不敢得意什么,而是赶紧的向曹操单膝跪倒道:“明公明鉴,其实6仁行事也真的带上了几分私心……”
“虽有私心,但你并未坏吾法度,实属难得……”说着曹操又望了眼6仁扔去一边的佩剑,连连颌道:“子廉年少无知,对你兵革相见,你却能弃剑而迎……此事于公你奉行法度,于私你亦顾全着孤的颜面。孤知道,那一下如果你有剑在手,子廉早已命丧。义浩,你为人行事,甚趁孤意啊!”
6仁心说正常情况下我哪敢动你的宗族亲信?真要动了那和找死有什么分别?
曹操点了一会儿的头,目光便投向了6仁身后的糜贞与那两百多糜氏家丁,问道:“她便是糜子仲之妹糜贞吧?”
6仁点点头,糜贞则向曹操盈盈一礼道:“小女子糜贞,参见大将军!”
曹操的眼中闪烁起了几分异样的神色,不过再望望6仁,这异样的目光便消褪了下去,很随意的向糜贞一摆手道:“孤素闻汝兄糜子仲之名,只恨不得相见矣。今见彼妹,亦可算稍慰孤意。糜小姐来许行商,却遭子廉恶宾所劫,孤甚是惭愧!为表孤歉意,糜小姐此行于许都行商贩货,可尽免其税!”这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了。汉时商人的地位不高,税赋也相当的重。
糜贞道:“大将军有所不知,小女子此番来许,行商贩货只是托词。实则是徐州为吕布攻占,意欲强娶小女子为妇,好强夺我糜氏家业,家兄无奈之下只能遣我以行商之名,往来许都投奔义兄6义浩暂避……”
话未说完,曹操的脸色微微一变,急切的问道:“吕儿已占据了徐州?那刘玄德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