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6仁这边还没说出话来呢,糜贞便已离席来到6仁的面前拜倒于地,哽咽的声音居然还带着几分可楚楚可怜的味儿:“义兄,小妹现在是背井离乡已无依无靠,方至本县又被本县强徒残杀我诸多人众,财物亦被劫去不少。若义兄不肯收留,只怕小妹就只有死路一条。望义兄看在旧日情面上收留小妹吧。若日后小妹得以回还家中,于义兄必有大礼相谢!”稍一抬头,糜贞的眼中居然落下了几颗泪珠!
6仁望在眼里哑然心道:“……这女人怎么变得那么快啊!?都说女人善变,她也变得太离谱了点,刚才还颐指气使的,这会儿就泪汪汪了……我是适应不过来哦!还‘日后小妹得以回还家中,于义兄必有大礼相谢’呢,我现在还真想把她给‘日后再说’了,这不前天才能和婉儿xxoo的今天却坐到了这里来吗?老子现在上火、火大!”
6仁这两天的心情本来就因为错过了和婉儿之间的“那几天”闹得不太好,现在又碰上了糜贞这位烦人的大小姐,那心情可就烦躁得要命了,真的很想把眼前的糜贞给推倒来个“日后再说”消消火先……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人家糜贞在长坂坡能为了不拖累赵云而投井自尽,那在6仁这里一怒之下一死了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且正如糜贞所说的那样,6仁要是整死了糜贞,回过头来他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他知道现在可有太多的人盯着他,就等着他出错呢!当然6仁自己是无所谓,可是想想身边的婉儿、诚、信、兰……
“唉,还是我家婉儿好啊!多体贴我!哪像这位大小姐一来就对我软硬兼施的……其实她说几句软话不就成了吗?我收留她一阵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糜贞望见了6仁苦恼的神色,用试探的语气轻声问道:“义兄愿意收留小妹吗?”
6仁的双手又开始猛抓其头:“收留收留!说起来当初若没有你和你大哥收留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我来着,只当是还个人情我都应该收留你的……不过咱们可有言在先,我现在在许都的居府很大,划出一所别院给你居住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我只管这个,其余的事你自己搞定,别什么时候出了点纰漏又来怪我!”
糜贞颇为自得的一笑:“这个自然!小妹一定深居简出,不给义兄添什么麻烦!”
6仁心说你这突然冒出来已经是个级大麻烦了,再往我家里这一住,那天晓得之后的许昌市井传闻又会变成什么样,还偏偏不能把你给“日后再说”……
端着酒杯气闷不已的坐到了门廊那里,而糜贞见6仁如此忍不住捂嘴偷笑。糜贞那是什么人?七、八岁的时候就跟着糜竺去跑商谈生意,谈判级别那可是高得可以的,用现在的话来形容糜贞就是善于查言观色的谈判专家!再加上她对6仁有一定的了解……6仁要是斗嘴皮子能斗得过糜贞那才怪了!(貌似十个男的就有九个斗嘴皮子斗不过女的)
6仁坐在门廊下越想越气闷,糜贞也知趣的不去打扰他,只是招手唤来一个侍女给6仁随时添酒。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县令忽然又赶到了驿舍,询问6仁抓来的那些贼徒应当如何处置。6仁这不是在气头上烦得要命吗?想也未及多想就喝令县令把这些贼徒依律问罪:“为祸乡里之徒欺凌百姓之人死有余辜!该杀的杀,该斩的斩!!”
县令见6仁这么杀气腾腾的吓得一吐舌头,赶紧恭身领命而去。等县令去远了,糜贞则向6仁盈盈拜谢道:“多谢义兄为小妹出了这口胸中恶气!”
6仁哼了一声,仍旧坐在门廊下生着闷气。又不知坐了有多久,6仁的心情总算是稍稍的平静了一些,忽然在街市那边传来了阵阵的欢呼声,没过多久就有不少百姓赶到驿舍这里,在驿舍的门外跪下了一片要求见6仁。6仁闻讯出门,方一现身百姓们就一齐大礼拜谢:
“多谢6令君不畏豪强权贵,为本县百姓诛除恶霸……”
6仁楞了一下,一反应过来时脑中马上就闪过了一个念头,脸色不由得跟着大变。猛甩了几下头强支起笑脸先把这群百姓好言劝走,回到房舍中一合上房门6仁的脸可就青了。
糜贞见6仁如此好奇的问道:“义兄何故惊慌?”
6仁瞪了一眼糜贞,没好气的道:“那些劫掠你商队的人是什么来头你不知道吗?”
糜贞摇头:“我只知道是本县的恃强豪族。”
6仁道:“拜托!你好歹也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了,就不仔细想想一般的豪族哪里敢这么公然的欺凌乡里,还劫抢过往商队!”
糜贞反瞪了6仁一眼道:“这是很平常的事啊!要不然我大哥哪里会特意挑出这么多青壮人丁随行护送,还要我女扮男装?”
6仁闻言险些吐血。而糜贞所说的“平常”还真的很平常,这时已经天下大乱都多少年了,各地豪强自拥部曲称霸一方真的是件平常得要命的事。等6仁明白过来后,只能向糜贞摇头苦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劫抢你商队的是许都谏议大夫曹洪的宗室宾客,而曹洪还是曹大将军的族弟!这次的事……如果没有你与我的这层关系杀了也就杀了,以曹公的为人想必也不会为难我什么的,可是现在扯上了你,事情的味道就有些不一样了!!”
“啊——”糜贞是有见识的人,一闻听此言脸上也跟着变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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