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道:“义浩与元让所领的同样是两千人众,耕种田亩之数亦同为一千五百顷。纵有相差之数亦不过而尔。若真要论及,义浩的营屯属众当中尚有近半妇人,牛马之数亦不及元让……”
曹操一听这话差点没蹦起来:“不可能吧!?众不过两千,田只一千五百顷,他竟然收上了六万五千七百余斛……即便是旧日未曾被大火焚毁的东都洛阳,也需两个千户之乡岁逢大收方能有此岁入当中莫非有诈乎!?”曹操年轻时举孝廉干过洛阳北部尉和顿丘令,所以对农桑方面的事是比较了解的。
荀彧轻轻摇头:“主公此言差矣!元让与义浩赌赛屯田,邀彧为仲裁之人,而彧为求二人和睦自然欣然应允,从中周旋以令二人不再争执。既为仲裁,彧又岂能有所偏袒而任其出诈?适才彧所言句句属实,若主公依然不信,且看此书。”
从袖子里取出一卷字帛交给曹操过目,却是夏候敦专门写给曹操举荐6仁的书信。曹操把这封信细细的看完,抚须沉思了许久,又望了望桌上的两碗米饭,忽然若有所悟的向荀彧道:“文若,你今日来此,本意并不是来向孤诉说6义浩与元让的屯田之赌或当中趣事,而是来向孤举荐6义浩的吧?”
荀彧笑道:“正是如此。实不相瞒,彧想恳请主公将6义浩右进为主簿,并领典农校尉如旧。若得此人入府衙理政,则彧主政令规画,义浩主理农桑蚕事,相信不出数年主公便可府库丰盈,再无粮患之忧。”
曹操闻言指点着荀彧呵呵笑道:“文若,孤和你说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若你觉得某人身怀其才可为你之辅,这些寻常调令你大可便宜从事,无须专门禀我。孤常领兵在外,内事全由你居中调度,你有多辛苦孤是知道的。”
荀彧摇头道:“主公曲解彧之意矣。彧专门来此保举义浩,其实也是有些无奈。”
曹操笑道:“有何无奈?6义浩既然精于农事,你便宜从事也就是了……”
荀彧道:“主公,若彧随意下令调用义浩,实为屈贤之举。”
“屈贤!?”曹操犯糊涂了。
荀彧笑道:“先前彧说了那么多,看来主公并没有记在心上。主公,若这6义浩真的只是个精于农事之人,委以典农校尉一职,令其教导百姓耕种之法也便足矣。彧真正欲令其为辅,真正看中的是义浩在与元让的屯田赌赛中所展现出来的理民之干。”
操这会儿才明白过来,细细的回想了一下先前荀彧所说的“故事”。当回想起6仁是如何激夏候、戏韩浩、邀荀彧,曹操不由得微微点头。而回想起6仁“一曲定营”这一节时,曹操的眉头便拧到了一起道:“如此看来,这6义浩不仅精于农事,而且有急智、擅抚民,实为理民贤吏之才,孤确当亲下聘令方可。”
荀彧道:“不仅如此,主公还当试想一下义浩的为人,应当能明白彧的无奈之处。”
曹操又被闹了个莫名其妙:“无奈之处?”
荀彧摇头笑道:“这6义浩的心性嘛……主公应该知道,义浩此人心性散漫,而不治行检的放浪之度,还远在奉孝之上。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他有如驽马。”
“驽马?贤吏之才为何又称之为驽马?文若此言何解?”
荀彧呵呵一笑:“驽马者,不扬鞭击打不会前行,这6义浩便是如此。我观其先前所为之事,正如奉孝所言,义浩本意只是想逍遥度日不问世事,若不是有些事令其心绪激动难以自制,他恐怕现在还挂着丘中郎将的虚职,与他那侍婢婉儿在府坻中悠闲度日吧。换言之,义浩这个人是要逼的,不逼不会做事。”
曹操楞了一下,忽然回过神,哈哈大笑道:“孤明白文若之意了!这样吧,选日不如撞日,不如这就差人去叫上奉孝,文若你亦随行,我们主臣三人去一趟鄄、范之间如何?”
荀彧笑而拱手道:“主公明鉴!不过奉孝就不必差人去叫了……”
“为何?奉孝与义浩本为挚友,奉孝不在,孤有些话也不太好说出口啊。”
荀彧摆摆手笑道:“是无需去叫。彧来之时,奉孝正打马出城呢。”
哈哈——!”
与此同时,咱们的路人一号还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算计,而是兴致勃勃的正拉着婉儿在厨棚这里忙活着什么……
(昨天周日,休息休息,呵呵……求票!求收藏!求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