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么客气!?还真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了!”
6仁心中暗笑,不过脸上也不敢表现出来,向夏候敦十分礼貌的还了一礼道:“元让将军有话只管问,6仁自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夏候敦道:“实不相瞒,自敦与6校尉立下屯田之赌,特意差韩元嗣来此举屯田之事。韩元嗣乃旧日敦用心举荐之人,敦亦深知元嗣治军之能,故而能安心任之。想你我二屯人众相差无几,多为逃荒流民,今日入寨时敦细观过6校尉之营,只觉得营屯清宁,屯田人众也尽有安宁之色,为何吾使韩元嗣治屯,却会落得个炸营的下场?是韩元嗣言过其实,还是失之法度,敦百思不得其解,故斗胆请教!”
6仁微微一怔:“我今晨归营之前不是向韩元嗣细数过他错在何处吗?怎么韩元嗣没有向将军诉说一二?”
夏候敦有些愤愤不平的道:“炸营生乱,过在主将治军无方,按律主当将韩元嗣处斩!念在众人求情之下,我打了他一百二十军棍,此刻正在帐中养伤。前前后后,韩元嗣除了向我服罪认罚之外,并无他言!”
6仁暗中一哆嗦,心道:韩浩一句分辩的话也不说?这么硬气?该不会是因为看我看不惯,所以就死不认错吧?你行,我佩服!一百二十军棍……诂计**都打烂了。”
低头思索了一阵,6仁觉得不应该把韩浩往坏里说。再怎么着,韩浩必竟是夏候敦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人物,别看夏候敦现在因为是在气头上对韩浩有些不满,但等气头一过去天晓得会怎么样呢?万一等夏候敦的气头过去了,回想起6仁这会儿说出的搬弄是非的话,说不定会给6仁以后的日了添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打定了主意,6仁又查阅芯片中的资料并筹措了一下用词,这才抬头向夏候敦解释道:“其实韩元嗣本身治军执法之能无可厚非。私以为韩元浩只犯了一个错,那就是没有搞清楚屯田耕种应属理民政事,而并非治军军务。”
“恕敦鲁钝,并不甚解,还望6校尉能细说一二!”
没办法,6仁只能接着瞎白活,其实也就是把先前对韩浩说的话再向夏候敦重复了一遍,不外乎什么都是些临时强征来的流民,应该多抚慰、多开导,并且告诉流民们只要好好耕作就会有饱饭吃、有安定的环境生活,同时再适当的注意一下流民们的心理态况,让他们在耕作的劳累之余也能有点业余活动之类的来舒缓心情,不要单纯的以军法去强行压迫,最后闹出个“官逼民反”之类的。当然,6仁也没忘掉说几句“韩元嗣严于法纪长于治军,实为护军之才,然治民理政并非其所长”之类的话——得给韩浩、夏候敦留几分面子是不是?
这一番长篇大论下来,听得夏候敦是不住的“点头称善”,到6仁差不多把话说完时,夏候敦又来了个“离席拜谢”,再望向6仁的眼光可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想不到6校尉竟有如此过人之才识,实为世之逸才也!敦向日多有不敬之处,万望6校尉海涵!敦从兄孟德能得6校尉此等贤才为辅,真乃大幸也!6校尉,你我屯田赌约虽犹在,但敦已心知必输无疑!且到秋粮入仓之日,敦必于孟德面前全力举荐,不令6校尉在此间屈才!!”
刚才说得口干舌燥的6仁这会儿正在喝水,夏候敦的话差点没让6仁把喝到嘴里的水都给喷了出来。正猛咳间,夏候敦已经离席走到帐门前,忽然又转回身来向6仁恭身一拜道:“昨夜6校尉孤身安抚下吾营,此恩不容不谢,只是敦闻迅来得匆忙,不曾带有什么答谢之礼。且容敦暂归范县日之间必有几分薄礼奉上聊表谢意,介时还望6校尉能笑纳。敦告辞!”
6仁这还楞着呢,还是李典反应得快些,赶紧离席去送夏候敦。等到李典送完人回来,却望见6仁还傻楞楞的坐在那儿云里雾里的,一时间哑然唤道:“6兄、6兄!!”
6仁回过神来,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事,忍不住向李典问道:“曼成,我方才向元让说了什么惊世之论吗?怎么他……”
其实现在连李典看6仁的眼光都有点变了:“6兄,往日里我一直以为你治理屯田多有随性嬉闹之举,但经今日相谈,典方知6兄治政理民之干远胜于旁人!若6兄不以典为不才,典愿对6兄以师事之!”
“……我囧!”6仁的脸皮引了n次的抽筋,哑然心道:“这叫什么事啊?好像我只是空谈了一些所谓的民政理论,而且还是半吊子的那种来着,这些人犯得着这样吗?再说理论归理论,对着相关资料空谈些理论我是还行,可真正实打实的去做,貌似我也只是个二百五吧?”
嘿嘿,对不起!在那种时代,你能够提出相对完整的理论,在人们的眼中你就是个有才之士,君不见相关史料中很多的名臣贤吏,留在书上的往往都只是一些大政略的理论?真正要如何细致的去做,那是中下层官员的事,而这一类的人在史书上一般都留不下什么笔墨的,因为……埋头做事的人太多了,多到往往会被人们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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