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糜竺的别驾府坻,客房小院。
时间刚过二更,古代人又因为缺少夜生活,很多人都已经早早的入睡,而我们的6仁呢?
“我靠!到东汉末年已经一个多月了,一直都是睡的泥屋草铺,我一样能睡得稀里哗啦的,怎么今天睡上高床暖枕了,我反而睡不着?难道我是传说中的贱骨头?”
在卧榻上翻来覆去了很久,6仁还是无法入睡,索性翻身坐起,怀抱起双手并踮着脚尖回想今天生的事。农历四月中旬的天气已经有些炎热,6仁在房中漫无头绪的想了一阵感觉有些气闷,便披着麻布外衣来到院中透透气。
夜中清凉的微风吹过,这令6仁的头脑清醒了不少,人也渐渐的思出了点思绪:“糟糕!现在细想一下,我在糜竺这里的事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糜竺今天请我喝酒,他的本意应该是想招纳我当个门客什么的,而反过来我不是也想先在糜竺手下混混日子,好歹混到雪莉修好传送器把我接回去的吗?可是今天下午……糜竺似乎没有想招纳我的意思啊!”
抓抓头皮又反思了一阵,6仁忽然轻声苦笑:“对哦,我是得罪了糜贞……你说我好好的和糜贞这个小丫头较什么真啊?看看她是怎么对我来着?又是想要我难堪,又是给我下马威的,而我又光顾着和她较真,不想丢了脸面的,拼命的装酷摆清高,现在到好,我就像什么来着?”
寻思了许久,6仁接着苦笑:“对了,如果是在现代社会,我就像是个身处濒临破产边缘的公司里,自身工作都快保不住了的职员。本来有个老板看中了我的能力想挖墙角的,可我却拼命的摆谱、提条件,最要命的是还得罪了老板身边的人,之后别人老板觉得接受不了就放弃了……结果呢,自己失业没饭吃还没人要的。天啊,我好好的干嘛要去学人家装什么清高啊?现在怎么办?我装得那么清高,糜竺肯定认为我是个视功名利禄为粪土的人,换句话说我就没办法在他手下混日子了!”
寻思无计,6仁又回想起了日间强行吹奏《少年行》给糜贞听的事,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唉,耍帅也好,装酷也罢,还有故作潇洒、假扮清高,都是要付出很沉重的代价的……算了,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先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赶回小村去。好歹李老那里还留了不少钱,我应该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想。或许糜竺这里也不是真的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呢?最主要的还是我记不清曹操攻徐具体是在几月,这对提前离开小村避难来说是最麻烦的事,其次就是李老的固执脾气……”
背着手在院里转了几圈,6仁想不出解决的办法,难免有些心浮气燥,就想听点柔和的音乐来抒缓一下心情。左手食指顶到眉心激活芯片,漫无边际的想从芯片储存的音乐中选几比较揉情的出来。挑来挑去挑了轻音乐播放,自己就坐到了台阶上闭目倾听,嘴里也跟着这旋律轻轻的哼唱。或许是因为心情随着音乐慢慢的放松了下来,人又是闭着双眼,6仁居然就这样靠在柱子上昏昏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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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浩,义浩?6壮士?”
“嗯、嗯……”听见有人唤他,6仁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见糜竺正弯腰站在的的面前,再看天空已经放亮,心中哑然道:“行!这样坐着我都能睡上一夜……貌似这是读书的时候在网吧里练出来的本事。”
揉揉眼,甩甩头,活动了一下酸酸麻麻的筋骨再站起身,6仁稀里糊涂的向糜竺抱拳拱手道:“糜别驾,早安!”问候完了,6仁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糜竺随意的笑了笑,随即转过身去向侍者愠道:“你们怎么能如此怠慢?6壮士是我请来的贵客,你们非但没有好生招待,反而竟让6壮士在屋外露宿了一夜,有失我待客之道!”
6仁连忙摆手道:“不关他们的事,我是半夜里醒了,觉得房中气闷就来屋外坐坐,结果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那个时候大家都已熟睡,怪不得谁的。糜别驾就别怪罪他们了。”
既然6仁开了口,糜竺也不愿多埋怨下人,转回身向6仁微笑道:“还请义浩稍作洗漱,洗漱后与糜竺共进早膳。想昨日糜竺因为杂务缠身,未能与义浩用心长谈,所以今日想在席间与义浩再倾谈一番。”
6仁还没完全醒过来,就先胡乱的应了下来,糜竺则向侍者吩咐了几句便向6仁告了声罪先行离去。等侍者送上洗脸水,6仁把冷水擦到自己的脸上,借着这几分的凉意才清醒过来,心中暗道:“哎,看样子还有戏!在这个时代一般来说主人请留宿的客人一起吃早饭,只要让下人来通传一声就可以了。如果是主人亲自来请,那就表示主人对留宿的客人相当的尊敬与重视。我没有什么名望,而糜竺是亲自来请,那就表明糜竺很重视我……一会儿吃早饭谈话的时候是个关键点,我得小心点把握好,别再装得那么清高。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心中拿定了主意,6仁又暗自盘算了一些可能要说的话,这才跟着侍者去到大厅与糜竺见面。进了大厅各自施礼就坐,糜竺敬了6仁几杯之后挥退侍者,又往6仁的席位这边靠近了些,小声的问道:“义浩,昨日你对我所言徐州将有大难一事,你是不是心中敢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