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是分!但是军纪不能散。‘某将’的事情,你们也听说了,我就不多说了。我们若不是进了青岭,现在都得在总政治部的冷板凳上坐着学习!咱们成都军的政委都是从定**里出来的,首长发来的文章,你们也都看到了。首长的回文中给了我们一个坚持的方向,那就是充分地依靠百姓!这个你们政委很在行,军中的思想要抓,与总部的联系也要保证,到了地方上,能不能生存下来,也要看你们与当地百姓的沟通程度。”
杜兴看着满厅之中没有底气的将领们道:“这不同于以往的攻城掠地,套用首长的一句话,就是与敌人争夺生存的空间。赵允是叛臣,是叛军,我们打他,名正言顺!要善于发动宣传。”
宣传很重要,好的宣传是抓住民心的重要手段。只要民心在成都军这一头,那赵允就是有千军万马,也无法藏身。
“我们要相信首长的判断,首长不给我们粮,是因为首长知道青岭关敌人一定会夺去。事实上,现在已经是这样了。就算首长还给我们粮,我们也清楚地知道,粮过不来。这足以证明,首长看得远,看得深。要是我们现在还在一味地急进,回头却突然知道没有了粮,大家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首长不会让我们来送死的!”杜兴肯定地道:“既然让我们到了广南,那就说明,在首长的考虑中,我们还有活路。回文大家都看过了,也都抄过去了。‘敌强我退,敌弱我打,敌疲我扰,深入乡间,发动百姓,依靠百姓。’首长特别加粗了这句话,就是给我们指明了方向。我们就是要与赵允耗着,看谁的耐心更好。”
话虽如此说,但包括杜兴在内,大家心里都没有底气!把部队全部打散,化整为零,还深入乡间,发动百姓,依靠百姓。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打仗啊!
能行吗?
能不能行,只有试了之后才知道。杜兴也是没有法子了,两万多军队,开口就要吃,老呆在城里,再被回过神来的赵允给围住了,那可真是走投无路了。
韶州城小,没有补给,困守死城,赵允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耗死他。
可是真出了城,真要依靠百姓,会有可能实现吗?那些平头百姓们,会让他们依靠吗?
成都军又不是他们的亲爹亲妈,他们也没有义务供给成都军。
难不成还要强迫百姓?
真要是靠不上他们,部队要吃饭,饿着肚子哪里会有军纪?可首长在回文里严令,必须要严守军纪。
真要是饿到没法子的时候,怎么办?说是筹粮,平白无故的,老百姓会把粮交给你?各郡县说是朝廷的官,但是赵允在这里经营多年,会配合成都军筹粮?
“报!”
杜兴一边开导着手下诸将,一边心里头净抓瞎,说来说去,也没有一个清楚的脉路。
正胡乱的扯着,却听到厅外传到军报声。
杜兴倒是有些纳闷了,这个时候会有什么军报?难道是赵允军围上来了?
应该不会,自己正要寻机与赵允决战,他岂会自己送上来?
要来,也要等到成都军饿的走不动道的时候,再扑过来才是正理。料定不是关于赵允的军报,却想不出会是什么情况。极快地转过这些念头,杜兴这才一扬手道:“进来!”
亲卫兵走到厅内扬声道:“军部有人过来,这是公文!”
杜兴一听,顿时跳了起来道:“快,快请。”公文也不看了,直接就走到厅下,要看是谁来了。不管来的是谁,那都给了杜兴无穷的希望。军部来人,那就是代表首长来的。
这至少说明,首长的眼睛是盯在这里的。只要首长的眼睛在这里,那他就有底气。
“杜老弟!”厅外站着数人,当中一人看到杜兴急急地跑出来,便微笑地拱了拱手。
杜兴倒吸一口凉气,惊声叫道:“居然是您!”
跟着杜兴跑出来的将领倒不认识这些人,更不认识这居中说话的人物,一齐拿眼来看杜兴。
杜兴也不说话,直接跑过去,尊敬地一拱手道:“首长他老人家,怎么把您这尊真神给请到这里来了?快,快请进。”
杜兴恭敬地站在来人身侧,十分欣喜地道。
来人却不急着进厅,而是看着出来的将领微笑地点头。杜兴连忙把将领一个个,详详细细地介绍给来人,却一句也不给众将介绍来人。
所有将领都弄不清楚状况,介绍到他们头上之后,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来人,只好拱手行礼。
全部介绍完结之后,来人才朗声笑道:“说起来,我算是杜将军的本家!”
杜兴忙对众人道:“还不快叫杜先生!”
“杜先生好!”众将不是不叫,而是之前没法叫,现在被杜兴一咋唬,自然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