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元从殿中退出后,轻轻地拉住公孙胜道:“相爷为何不出言力劝?只要相爷开口,皇上必然准允的。”
公孙胜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宁远最受皇帝信任,他的请援皇上都犹豫不决,别人再多说也是无用。宁远其实也早已料到,看着吧,最多两日,京人的和议使者便会出现在金陵城中,宁远已经有了安排。”
“和议?”
“你是宁远亲手扶上来的人,若信得过老夫,且看老夫眼色行事便可。”公孙胜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语,往东府行去。
冯天元一头雾水!京人会和议吗?好像眼前的局势,朝廷也没有占到多大便宜吧?该不会京人还真以为,苏大人靠着万把人,能守得住淮水南岸吧?
放下金陵城中的各种计议不说,且说苏三在淮水南岸,里三层,外三层,挖了许多防马沟不说。而且一派严防死守的态势。
白天里,除了了望北岸,观察附近有无京人的骑兵之外,便是不断地修工事;到了天一擦黑,苏三便悄悄地命杜子峰的战船起行,往下游张合军中搭载兵士,偷偷地运到自己的南岸大营。
这一切做得隐密,又都在黑暗中进行,每次也不多运,只带五千兵士。
封军多熟水性,五千兵轻衣简行,从张合营中的取水沟道里矮着身子进入水中,隐在众船之中上了船,还没到平台关时便偷偷在途中下船,从南岸营地侧面入营。
一入营,便挤在帐中,并不外出,既避着敌军的骑兵,又避着乌突木北岸营里的了望。
运了几日,足足运了三万余人,才堪堪收住。表面上,张合军仍然还是原封不动的人马,而定**营地的人数也未曾增加。实际上,苏三手中可用之兵已经达到了四万多人!
吐尔腾日夜监视着张合军,不敢稍动!但军中粮草已经不多,附近村庄的人又多被吓走,一应的粮食也都藏过了。若不是田中那还不是很成熟的谷物尚可入口,否则大军也根本坚持不住。
“张合军,没有什么异动吧?”吐尔腾坐在火堆边,远远地望了一眼张合军的营地。
“没有!就是稍稍有些儿奇怪!”
吐尔腾并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听着。
“这些天,每天晚上,一入夜,张合军整个军营里便全熄了火!一个火把都没有。”
吐尔腾想了想才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十七日夜开始,便是如此。”
吐尔腾轻轻一笑,并不在意。十七日夜是张合驻防的第一夜,既然张合军一向就是如此,想必是不想让自己这边,查看到他营中虚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