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神仙无法,一摆拂尘笑了笑,故作镇静地往外走去。
早已备好的轿子,只等刘神仙上轿便飞也似地往醉仙楼跑。在门下验勘过后,里头传了信来,公主的玉牒还没有取来,让人在楼下先候着。
王崇早取了许伟的生辰八字,让刘神仙盘算,教他拿好话先备着,以免临时出状况。刘神仙揪着空儿对小四子道:“机灵一点,过去了是一趟大富贵;过不去,就是死路一条。不论是哪一个样,事后,咱们都得逃。”
小四子亦小声地道:“小四子省得!”
王崇在外头转了个身,便立刻回到了门檐下陪着两人站立!两人也就止了声响。
刘神仙刚才还没察觉,现在才发现,满院子里的人,都在拿眼光看向自己。心中一紧,脸上些许慌张,也慢慢地强压了下去,只微瞌着双目,昂着头,一脸的清高。
其间有一个稍有些酒态的官员起身,路过刘神仙身边的时候,冷冷地道:“神仙也有丢脑袋的时候,仔细你的言语!”
刘神仙心中突突一跳,只见王崇只是怒目睁着,却不敢支声。
等那官员走过去了,王崇才对刘神仙小声地道:“不用紧张,有许家和太子给仙师撑腰,再没有什么后顾之忧的。”
刘神仙捏拂尘的手,碰了碰怀中的银票,稍稍安了心。实在不行,就揣着这张银票,两人也只能逃了。只是可惜了馆中的那些积蓄。
只见一个大太监,手里捧着一只锦盒,被几个小太监簇拥着上了楼!
“这是内侍总管太监郭德,他来了,公主的玉牒就来了。皇上马上就要召你上去了。仙师可千万记着王崇交待的话。”
“王管家且安心!贫道自有分寸。”
“皇上有旨:召道者进见!”
王崇便小推了刘神仙一把,却把小四子拉在手边道:“咱们就呆在这里。”
早有太监上前给刘神仙引路,刘神仙微微低了一点头,目光平视着,穿过一楼,缓缓抬步上了二楼。
二楼里只有几张桌子!但刘神仙明白,这里的每张桌子边,坐的都整个封国最有权势的官员。任何一个人伸根手指头,都可以把自己给捺死。
只见二楼的最里头,摆着一张大桌,那桌上只坐着三个人。一人扶案坐在最上头,虽然没有穿着皇袍,但刘神仙知道,那必然是皇上。
强压着心中的紧张,紧紧绷住要跪下去的膝盖,刘神仙用自己都有些意外的声响,大呼了一声:“无量寿佛!”
赵普见这刘神仙倒是有些风骨,举止之间倒有几份仙气,中气十足不说,目光亦是神采风扬,不由心中一喜道:“不知尊者一向在何处修道,师尊是谁?”
刘神仙哪里修过什么道啊,无非是披了一身道衣,扎了个幌子而已。不过他好歹看过几本书,嘴里还有些零碎,便笑道:“道吾道,以及人之道!吾师训诫:悟道原本只存乎一心。因此,贫道云游四方,广结善缘,并无固定的修身之所。师尊之名,不敢有劳天子动问。道号:凌波子的,便是贫道的师尊。”
“似乎没有听过?”皇帝的目光看向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