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唤她,而且一开口便扯出王宇来,天香自然是没来由的一阵心烦,却也只好勉强地转过身来,就立在亭中,看着这一众新科进士们!
“还真是天香姑娘,都说这里风景好,绕了路过来走一遭,不料却有这样的巧遇。风姐儿说得含糊,敢情天香姑娘也是从了良的。真是可惜!”
天香与众人正行礼,见这样的说话,便生气地道:“如今天香已是民籍,这位公子所言之‘可惜’,是说天香应该呆在青风楼内吗?”
那人一愕,被天香这一顶,脸红了红,有些讪讪。
“诸位公子请自便,天香告辞!”放下这话,天香便急步隐去。
看着天香离去的背影,便有人道:“都怪天泽兄话说得孟浪!把天香姑娘给气着了。”
“还别说,此地再见,天香姑娘竟比青风楼中更觉动人!”
“确实是添了许多风骨,不似之前一意要捧人开心!当真是更吸引人了。”
“似乎有意要回避我们的样子,连少游兄也没有打正眼看一下呢!”
王宇心中若有所失,正看着天香离去的身影,听到这话,连忙辩道:“你们就是瞎猜!大家都是一样的情形,要回避也自然是一体的。咱们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才对,明日天不亮便要去应名,等候传胪。再不要误了正事才对。”
这边说罢,总归还是要回去休息的!而今日的金陵城中,也总是失意的比得意的人多。
各个酒楼里,也多是借酒浇愁的人!或形单影只的自叹自艾;或三两好一道,自顾自地吐槽。间或两声痛哭传到街,倒平添了许多忧愁。
只是这些声响,在外人听来,大抵也只是一笑!路人既没有什么切肤之痛,也没有什么感同身受的感触。看见了在街头发呆呓语的举子,听见了某人痛哭失声,也只是当做热闹来看。
多数人热衷谈及的却是一些离奇的高中传言,无非是:这个进士下生的时候,天有七彩;那个进士入试之前,在城外的灵云寺烧过香;又有传说开试的第二天,晴空一道闷雷,却没有**,想来是文曲星下凡的先兆。
这些传言也并不是空穴的来风,其实应该算做人们对科考的憧憬!毕竟就算增加了录取的名额,也才三百人而已!整个封朝从乡试会试一路走来,还不知道要淘汰多少!就便是这最后一道关卡,直接参与的举子,也接近七千人!
可以说,这七千人就算没有把封朝的年轻文人一网打尽,只怕也相差不远了!而三百人脱颖而出,也并不是说这三百人的文才就如何如何出众了。或者是一时发挥的好;或者是对了考官的文风;或者是撞了大运;总之是运气的成份居多一些,也无怪乎民间有这样那样的传闻。
于是那些把店名改成‘状元楼’‘联升楼’‘金鸡楼’来迎合举子们想要高中的心态,也算是情有可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