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却笑道:“你可得小心!别看这位张将军笑呵呵的,军纪可严,回头把你骗进去后,吃尽了苦头,可别怪宁远没有提醒你。”
张工却认真地道:“朝廷诸军中,只有前卫军可堪一战!其他诸军中,能与前卫军相提并论的,只有后卫军中的武陵军一系!严,张工不怕;苦,张工更不怕;怕的就是不严不苦,当兵像少爷一样。”
没有想到,一向不太说话的张工,居然有这样的想法。难得是,他对军中,还有这样准确的认识!只这一点,便可以看出,这张工绝对是个讷外慧中的人才。
“好!说得好,我喜欢。”张合倒不是因为张工夸了他武陵军而喜!武陵军好不好,打不打得了仗,他比谁心里都有底,这一点,不用人去说。他喜得是,张工能说出这番话,那就表示这人是有点头脑的。身手好,又有头脑,他在武陵军里挑来挑去,也就只挑出了个陆安。
要是他真能当后卫军的统领!节制近十万人马,势必需要大量的人才,张工正是他极切需要的人才。不会打仗没关系,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打仗的;就是自己,也没真正地过战场。他深知,这仗打着打着,就自然会了。他现在想要的,就是忠诚度,他可不希望,真做了后卫军统领,却根本使不动手底下的人,因此,对人才他是极切渴求的。
临近中午,张合叫亲兵去听雨楼里置了一桌席面过来,苏三叫小安去店里弄了点炸鱼块来下酒!正布置间,邓琪英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这小子脸的伤倒是好了,可是却留下了一道极恐怖的疤!还别说,原来是个小白脸儿,现在还真是平添了许多男人味。
一进来便大声地说道:“小弟有罪,苏先生来金陵这么长时间,小弟都没来走动一下,真是该死。都怪我娘,死活不肯让我出门,若不是昨个儿到禁卫军中递籍呈表,听说苏先生做了武选考官,小弟还真不知道先生早就来了金陵!有罪,有罪,当罚三杯!”
“行了,别一进门就有罪有罪的!你这模样,真出了门,再吓着人家小姑娘,那才真是有罪。老实呆在家里,就是积德行善,懂不懂?”张合就喜欢与邓琪英开玩笑。
邓琪英苦着脸道:“哎,别提了,女方家里还真来退亲了,倒是姑娘不肯退,所以才算完事,只是婚期倒拖了下来。其实琪英倒宁愿退了,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
“哟,就说!脸一花,女人绝对要跳脚!啧啧,说得好听,何患无妻,讨个小,有钱就行,你这家世要娶个妻,谁肯把女儿娶给你这鬼脸?我就不明白,是哪家的闺女看中了你,脸花了,都要跟着你,怕不是你早把人家给那个了。”张合是过来人,开起玩笑,是无边无际的。
这话把邓琪英闹了个大红脸,却笑道:“还是那句话,有了这道疤,更有男人味,有点见识的姑娘,再也不会以长相取人的。真要是那只看中相貌的女子,琪英我还不要呢。”
苏三见两人在这话题扯个没完,便打了个叉儿问道:“刚才说到禁卫军里递籍,琪英是不是准备进禁卫军啊?”
从邓琪英在武陵城外小茶棚里第一次见苏三开始,以后他每见一次苏三,都会有更深一层的认识;而随着对苏三的认识越多,他的心里就越发的敬重苏三!
对苏三,他是真正的敬畏,一种高山仰止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