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地一声,赵允把一只茶杯狠狠地砸碎在接天阁的楼板上……背着手,铁青着脸,立在窗前,一句话也不说……
刑天,王苞,杜如悔大气也不敢出一点,静静地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允才自导自演了一场府门前遇刺的戏,候着金陵府里的衙役过来问事,他才急急地回了内府。一进内府,他便把王苞和杜如悔给叫到了接天阁,专等刑天的消息……
可是左等右等,却没有料到,刑天带回来的,居然是这么个消息?这算什么?什么叫吴台铭一出宫门,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住了,居然就掉头回去了?赵允一拳打在窗棂上,气得手都打颤……
太子的事情是那样一个结局,今天吴台铭的事情,又结束的这么莫名其妙,索性吴台铭要是料到了自己会有这一手,根本不出东府,那倒也没什么……无非是吴台铭心里有些猜疑而已!可是现在,被人拦了回去,这叫什么事?
刑天看着赵允气愤的背影,呐呐地道:“一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否则吴台铭不会一出大内,便被人给拦了回去……”
赵允冷着脸转过身道:“走漏了消息?谁走漏了消息?是你手里的人走漏了消息,还是你们三个人里头,有人走漏了消息?”
刑天愣了愣,哑口无言……
“我看是你脑子发昏!那个拦住吴台铭的人呢?既然你的手下看见了,为什么不拦住他!为什么不把这个人,给我抓回来?”
刑天想辩,却觉得赵允此时正在气头上,辩了只能让赵允发更大的火!要知道当时天黑得很,看到这场景的又只有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跟得住人?再说那人,警醒的很,几个转身就不见了,跟上去也是要被发觉的……
若不是人手,都埋伏在有利的地段,根本没有办法得到吴台铭被人拦住的消息。否则,别说是传信的人,就是吴台铭,也不可能有机会逃得回东府……
他有什么办法?伏击的地点,是大家议定的,临时要改,哪里改得及?要怪就只能怪走漏了消息的人。可是这些,眼下说不通!
刑天也知道,不管怎么说,反正自己事情办砸了,就是理亏的,因此只能闷不作声……
杜如悔有些坐立不安!这主意是他出的!虽然到目前为止,形势也不能算是坏,但没能杀得了吴台铭,却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见赵允仍然是气愤难平的样子,杜如悔沉吟了好一会子,才请罪道:“都怪如悔计划的不周详,若是我们埋伏的更近一些,或者就在吴台铭一出宫的位置就下手,只怕此时也得手了……”
赵允叹了一口气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议定伏击位置时,是咱们一齐商议的,这并不怪你,你的主意还是很好的!”又叹一口气道:“就算我们埋伏在宫门外,那个送信的人要是想通知吴台铭,也会想其他的办法。何况宫门外动手,太惹眼,并不是一个动手的好地方。如悔勿须自责。眼下,还是想想善后的措施吧……”
王苞早就在这上头想开了,见赵允说起,便开言道:“吴台铭是个鬼精样的人物,受此惊吓,只怕第一个怀疑的便是王爷!”
“哼,怀疑又能如何?没有实据,他是半个字也不敢往我头上说的。何况本王他遇了刺,他连说些影射话的余地都没有……”
王苞接着道:“进义的想法是:王爷与皇上同时遇刺,咱们可以把这脏水转到太子身上,这本来就是咱们既定的章程。只要皇上心中,或多或少有了,太子想早点当皇帝的疑虑,那咱们费这么大精神收回的结果,也并不能算太差……”
听了王苞的话,赵允的脸色缓了缓!却看向杜如悔道:“还有没有机会除去吴台铭?”
杜如悔认真地点了点头道:“一定还是有的,只是这些天吴名铭必然是处处留心……王爷且不用急,还是等咱们从容计较吧……”
心里也知道,必然是这么个结果!可赵允就是有些不甘心!!翻来想去,再想要轻松地除去吴台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不干心,也只能是先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