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苞道:“就算成功引出了吴台铭,并且击杀了吴台铭。可刺杀皇上的事情,也必然有人会怀疑到王爷的头上!!虽说是假刺杀,他们拿不到把柄,但皇上心里难道就猜不到王爷这里?”
摇了摇头道:“这事谁说得准?谁敢说这金陵城里,就没有京国的奸细?谁又敢说,这事情不是太子安排的假袭击,然后又自己出面营救,乞好卖乖呢?再说,如果今天晚上,王爷也遇了刺,那皇上又会怎么想?”
王苞想了想,心里也觉得这主意是极好的了。虽然动静大了一点,但每一桩事情,都在控制之中。刺杀皇上既然是假行刺,那当然是一触即走;自己刺杀自己,那简直就是做戏;真正的目的,却是杀吴台铭。看似闹的大,反而没人可以看得清……
刑天倒没有王苞那个较劲的心气,但是他也提出一个问题道:“若真是派人刺杀皇上,就算是假刺杀,只怕去的这些人,也不能留了……”
杜如悔看了看刑天,又看了看赵允,见赵允没有说话,便也不说话了。
他只负责出主意,要不要做,该怎么做,都是吴王的事情。他心里清楚的很,别看今天大家一起在这里商议着紧要的事情,吴王很信重的样子。但真正等到吴王登极的那一天,只怕就是他们的死期了……
藩邸旧事,吴王岂容他们知晓掌握?别人看不清赵允的真面面,他可是知道吴王的心狠手辣。
赵允心里怪刑天口无遮拦,把这一层意思说破。不过他取用刑天,就是取得他这颗忠义的心。他能把这个话说出来,那就是他没有存什么小心意的意思……
因道:“咱们虽然蓄养着这些死士,但那都是花费了无数心力培养出来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无谓损失。他们的嘴是极严的,这一点本王信得过,所以,成事后,便让他们离开金陵,先到外头避上一段时间。等这风头过了,再回来……”
刑天原本就是想拿这话来听赵允的意思,见赵允这么说了,便放下心来。道:“嗯,他们就算是死,那也是为王爷尽了忠的。刑天也觉得杜先生这主意不错的……”
赵允见众人都没有什么其他的意见,便就其中的细节,又商议了小半个时辰。看看天色已经过了午,便先让刑天去准备。却单独把杜如悔留在了楼里……
等刑天与王苞走出了院子,赵允才对杜如悔道:“你在武陵立的功劳,前个只是小赏你。今天这个计策定得好,回头王爷这里还有赏。以后就安心在本王身边参赞,我也不拘着你。要有事,随时可以到内府里来找我。王苞虽然有些智计,但本王看你的才智还在他之上。本王信用王苞,取得是他的忠心;刑天也是这样,是个有胆子,有义气的汉子,可是就是太有义气了,有些事情,当断还是要断的,否则做不成大事……”
杜如悔点着头,体会着赵允话里的意思,便道:“如悔今日出了这个计谋,显显地夺了进义先生的风头。这会儿王先生只怕心里正恨着如悔呢。王爷要是再赏,怕他心里更不服了……”
“先生多心了。王苞不是这样的人。再说本王是唯才是用,并不讲资历,先生不必担心,该怎么做,你便怎么做,没有必要考虑他的感受……”赵允淡淡地说道。
杜如悔连连应是,却转着口风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不当讲的,以后有话就直接说……”
“前去行刺皇帝的人,不能留?”杜如悔压低声音道……
“喔,”赵允看了杜如悔一眼,并没有接杜如悔的话茬。而是静静地想了一会儿,才叹息道:“这些人都是本王费尽了心力调教出来的,少一个,本王都心疼的很……”
“王爷,为大事者,可不能拘泥这些小节啊……”杜如悔劝道。
赵允又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那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