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格日乐听赵广这语气,似乎要化小了,便哽咽地道:“娜仁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也知道他们是无意的,可是为什么要给娜仁冷脸色看,还叫了什么衙役,对着娜仁大呼小叫的,要不是娜仁带着二名护卫,还不知道他们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这话把赵广的火气又给挑了出来,瞪了徐江锦一眼,才对娜仁格日乐道:“这些下人,回头广哥哥去收拾他们……我们还是……”
“一定要收拾他们。广哥哥您一定要给娜仁做主……娜仁都说只让他们为娜仁买一份任记的炸鱼块,这事情便不计较他们的,可他们却一点也不讲理,根本就看不起娜仁……广哥哥,来,咱们坐,您现在就给娜仁做主,看他们还敢不敢再推三阻四的不办?”
赵广被娜仁格日乐拉着手,按坐到了茶桌边。娜仁格日乐这才对徐江锦道:“这事与府尹大人没有关系,娜仁头上那一下,不能白挨。所以,府尹大人最好只在边上看着,掌柜的人呢?”
徐江锦看这事已然闹成了这样,赵广还一脸闲适地看着娜仁格日乐胡闹,便叹了一口气,退到了一旁……
顾培山听到娜仁格日乐喊话,再也不敢躲的,连忙跑上前,跪道:“草民给……给太子爷请安……”
“现在是本公主在跟你说话。你说,我这头上的是不是你店里的窗撑子砸着了的……”
顾培山忙道:实是那位客人。培山朝苏三那边一指,却发现苏三早不知道走哪里去了……
“不要往别人的头上赖,再赖也是赖不过去的……”娜仁也看到苏三已经走了,心想正好,不用节外生枝,转头对赵广道:“广哥哥,您看。刚才大家都听到了,他已经承认是店里的错了,现在当着您的面,又要耍赖,一看就不是个直性人……”
赵广苦笑了一声,对着掌柜的道:“你这掌柜好不晓事。就算是失误,好好地赔赔礼,不就完了嘛!”
顾培山这会子是有理说不清了,有心想说自己早就低声下气了,是这女人有意磨难。可是这话,在这个场合下哪里说得出口,这女人有这样的靠山,这场若被自己说破了,她又不会少一块肉,可过几天,自己这茶楼,恐怕就别想开了……
因此,张张嘴,却一句话儿也说不出来……
赵广见顾培山哑口无言,便认了是店掌柜的无理取闹了。把脸一沉道:“去吧,按娜仁公主的要求,上一份那什么鱼块,再过来赔礼,回头自己到金陵府去领罪……
顾培山一听这话,顿时就软了。那炸鱼块他没法子弄来不说,回头还要受罪,这最轻也是要挨几板子,这个苦,他哪里吃过……
倒是边上的小伙计有些气不过,‘扑通’一下跪在赵广跟前道:“那‘任记炸鱼’远在武陵,奴才们就是想买,也买不来啊……”
赵广身侧的侍卫喝道:“无礼,太子爷让你说话了吗?”
摆了摆手,赵广止住了侍卫进一步的举动,却转脸看向徐江锦道:“这什么‘任记’真在武陵?”
徐江锦道:“回太子,确实在武陵……”
赵广心里一想,便猜到这应该是娜仁格日乐有意为难了……正要对娜仁格日乐说话,娜仁却先开口了。
“哼,你们就是合着伙来欺负人……广哥哥,您别听他们瞎说,若是‘任记’只在武陵,娜仁格日乐是那种不讲理的人,非要他们去买的吗?”娜仁格日乐看着赵广道。
赵广心道徐江锦是绝不会欺瞒自己的,可娜仁格日乐又这么生气的样子,难道金陵城里有‘任记’?因留了一个心眼,笑道:“不要生气嘛,娜仁的意思是,金陵也有任记,是他们拦着不肯办喽?”
徐江锦绷不住了,他可担不起当面欺主的罪名,忙道:“刚才臣听到衙役们说,武陵的‘任记’像似要在金陵开分店,只是这店并没有开起来……”
广了然了……
娜仁格日乐便道:“广哥哥,您都听见了。这还不是没有诚意道歉吗?任记虽然没有开业,但任记的店也选好了,人也有,娜仁就不信,他们要是有诚心,就找不到店里的人?就买不来炸鱼块?明明就是欺负人……”
她是有备而来,自然是开始之前便想到了结果……既要给把事情闹大,又不能显得自己太过无理,还要能圆满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