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以前一直认为儒教培养下的人才不堪大用,他十分不情愿用这个时代业已培养出的人才,想要用自己的超时代理念去培养可供自己任意驱使的人才,可是他发现光靠自己培养太缓了。手机快速阅读文字版一个真正的人才不是三五个月速成班就可以练成的,想要一个勉强能够办事的庸才可以靠速成,想要出一个在军事、政治、文化、科技等方面独当一面的人才没有几年或十几年的培养是不可能的。事实上,现在在李定国手下重用的或能用的人才,如孩儿营四杰的才能也是在西营义军中由原来那个李定国带起来的,不免带有这个时代的糟粕,跟李定国心目中完美人才有些距离。李定国现在培养的鸳鸯卫孩儿营人才,能够派上用场独当一面时恐怕要到三四年以后了,李定国要想迅猛发展起来,他必须被迫使用这个时代业已培养起来的现成人才,甚至要不拘一格地录用人才。但愿意加入流贼叛军的现成人才还真是太少,很多人才可能有能力但未必有远见,他们囿于成见,根本不可能对西营义军做出主动上门的归顺之举,像徐以显、潘独鳌是被乡间豪强逼迫走投无路才投奔义军的。而像吴登科四人主动登门造访的例子甚少,即便是西营义军在一般民众心中名声不断攀升之际。
李定国对未来有太多谋划,但他发现有能力为他将这些谋划执行下去的人才太少了,能够带兵打战的将领勉强还能凑够,但在其他方面他可真没啥能让他省心的人可用,这是他无比头痛的事情。
眼下就突然冒出来四位,虽然都是名不见经传,但观其行听其言,均是不落下乘胸中有丘壑的人物。既然自己是造反流贼,已经摆明跟朱明朝廷对抗到底,那就尽诉胸中抱负,讲一讲对现实的剖析,谈一谈对未来的展望,能不能用言辞将这些人留住。
李定国想到这里,态度上更多加了几分热忱。李定国甚至将自己筹办西营义军镇抚司下面军情处的诸多考量都与他们分享,尤其是对吴登科讲得更多。
李定国不想掩饰对吴登科之前所做事情的小觑:“本将军所筹划的军情处所图甚多,这样一个合格的情报组织做的可不仅仅是打探情报而已,策反、暗杀或控制敌将,铲除叛徒,撒布流言,掩护贤才,还有其他种种事情,可以说,我们未来大事一半成功希望都有赖于军情处的运作。做这样一个全面的大事情,是不是比你原来光利用安插的数百人员或从其他故旧处搜集情报要更有挑战性?我方频临困境,却因你在敌后努力,使得我军转败为胜,这样挣来的功绩未必比前线杀敌来得慢。自古用间得计不知改变了多少国家的命运,这大明末年的历史同样也会因为你的尽情投入而得到改变,享誉史册流芳百世可期。”
吴登科被李定国一席话鼓动的热血沸腾,他也才二十多岁,不像他的父辈那般瞻前顾后,年轻就有梦想,他从来不愿那样庸碌地过一生,更不愿跟一个即将被埋进历史废墟的王朝陪葬。吴登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让他对自己前途豁然开朗的话,他被打动了。
李定国看吴登科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心绪已定,当然李定国知道,在吴登科心中,对自己还有很多存疑,自己也不过是他吴登科在黑夜中寻找的唯一的一丝光亮。李定国有信心让吴登科这样的偏门人才在未来对自己会越来越忠诚的。
吴登科眉头舒展,朗声笑道:“听将军一席话点醒梦中人,其实我们通过得到的所有情报,经过缜密分析,早就得出了一个结论,将军您会是这明末乱世笑到最后笑得最好的人,其他如张献忠、李自成、罗汝才乃至东虏鞑子、左良玉之辈虽然暂时不可一世,但他们盛也忽焉,败也忽焉,难以长久。只是之前困在蝇头小利之局不得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