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从未听过有什么川中四怪,冷厉的眼神逼视着这个吴登科,同时握紧佩剑,警惕留神那三位跟吴登科同桌的青年男子——
吴登科见李定国如此警备自己,无奈摊手道:“我们四人并无恶意,跟随将军一路,只是想找个适当的机会跟将军结识。但见将军走在路愁绪渐升,登科知晓此时并非良机,便想躲开,待日后相见。”
李定国冷冷地扫视了吴登科:“既然阁下是绵州人氏,想必业已知晓西营大军下步即将攻打绵州,你这番前来定是想劝我休要在绵州大开杀戒。那你找错人了,我本就不愿造什么杀戮。如有杀掠,那也是罗汝才和摇黄做得,跟我西营无关,我也管不到,你们回去。”
吴登科微微一笑:“将军一向爱民如子,仁义宽恕,我们早已尽知。我们四人此番前来,并非仅为了绵州和蜀地万民,更为了相助将军一臂之力。”
李定国听了心里一惊,难不成这四人是前来相投的仁人志士,这根本出乎自己的意料。根据李定国的规划,他能够大规模征召和吸引人才也要在二三年以后,谁知道这么早这么快。
吴登科左边那男子懒洋洋地站起身,大咧咧地拱手道:“在下开县唐云纵,见过镇抚使。”这男子年约二十一二,星目隆鼻,生得甚是英俊,只是那眉宇有一丝慵懒挥之不去,似是有种对人生看透厌倦的感觉。
开县唐云纵?莫非是唐门子弟?李定国便吟诵起一首诗:“袖里乾坤少年游,暗弦断羽何所求?浮云出处原无定,得似浮云也自由。”这可是后世武侠小说里描述对唐门的切口诗。
那唐云纵一脸茫然道:“好诗,好诗,将军吟诵的一首好诗啊。”
李定国大为古怪:“阁下某非不是唐门中人?”唐云纵怎么对这首诗无动于衷。
一旁的吴登科笑道:“川中仅开县有个唐家闻名,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唐门。”
李定国并不气馁:“素闻唐门以暗器、机关和用毒威镇江湖,雄踞蜀中达数百年之久。唐门人善于设计、发明和使用各种暗器与机关,并辅以猛毒,威力惊人。唐门人很少在江湖走动,而且唐家堡四周机关重重,布满暗器,进入十分困难。唐门人行事诡秘,遇事不按常理出牌,因此总给人一种亦正亦邪、琢磨不透的感觉。武林正道、民族大义,江湖规矩等等,一切都对唐门中人均无意义,他们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和利益里,既不愿与名门正派结交,也不屑与邪魔歪道为伍。难道这些说法都是假的不成?!”
唐云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跟吴登科等人面面相觑,疑惑道:“不知将军从何得出如此印象,川中姓唐的门派只有我们开县唐家一个,如果说唐门指的就是我们唐家的话,那我们唐家的实情跟将军所言就大相径庭了。”
李定国便顺势问道:“那敢问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