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可望看着李定国真诚坦然的神态,也毫无芥蒂低声道:“只是那丁氏已经为父帅产下一子,等父帅登基称帝恐立此子为太子,我们四人终为人下。”
李定国嘿嘿冷笑道:“当此乱世,兵荒马乱,辗转流亡,这样的婴儿如何保全,大帅之前也曾有过多个子嗣,尽皆夭折,这个当不例外。”
孙可望听到这话,脸上浮现一股狠厉的神色:“哼,即便他不夭折,命也终强不过我们兄弟四个,我们都是同生共死十几年,为父帅的霸业鞍前马后、出生入死,岂是他一个长于妇人之手的娃娃可以取代的。不过,二弟,这样的话咱们兄弟四人心知肚明就好了。”
李定国点点头:“大哥,您不是朱棣,这丁氏之子也做不得朱标或朱允炆,因为我们兄弟三个是不会坐视这种事情发生的。大哥,你且放心,我们三个定会扶持大哥上位,只望大哥到时不要狡兔死走狗烹了才好。”
孙可望惊怒道:“二弟,何出此言?!大哥敢对天发誓,日后若有一番气相,必不负三位弟弟,如有辜负,天打雷劈!”
李定国微笑道:“愚弟说笑了,我今日将我的态度讲于大哥,希望大哥明白,我做这许多事都是为了咱义军的明天,也是为了大哥的未来前程,希望大哥能鼎力支持于我。”
孙可望方朗声大笑道:“那是自然,我知道二弟想成为岳飞、戚继光之类的英雄,想将咱们义军炼成岳家军、戚家军一样的无敌雄师,奈何父帅对于官兵那一套甚有抵触,恐你只能在你孩儿营里操练,不过无妨,日后我会全力支持于你。另外这是我从左良玉那里缴获来的兵书,希望你尽心操练,把孩儿营带好,日后我必会在父帅面前进言,让你带更多人马。”
李定国接过那本兵书,看到封皮上四个大字《纪效新书》,李定国顿时喜上眉梢,忙向孙可望施了大礼:“愚弟搜寻此等神书多年,皆无所获,没想到大哥竟愿相赠,愚弟对大哥永感肺腑,没齿难忘。”
孙可望嬉笑道:“二弟,你切莫这般高兴,我之所以将这书赠与你,盖因我曾试着按照书中所写操练士卒,发现太难推行了,根本不适合咱们义军。你试想下,想必朝廷的将官中几乎人手一册纪效新书,但他们又有几人能有戚少保十分之一的战功,就是那个左良玉,我看他都未必会用这纪效新书练兵。”
李定国点头称是:“兵书是死的,人是活的,尽信书不如无书,我拿这本书当做参考吧。”
随后两人互做保密约定,将今日之事对其他人守口如瓶,尤其是对张献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