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道:“骤然遇蛇,千万不要慌张,蛇一般都不会主动攻击人,若蛇已被惊动并有立即攻人之意时,则更要冷静,不要有任何大的动作,慢慢地掏出手巾之类的物件抛向别处,引开蛇的注意力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击杀,为保证击杀效率,最好是击打蛇的七寸!”
微微顿了顿,杜奇接着道:“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此虽古训,却是说说容易做来难,若能一举击毙毒蛇,根本不必在乎攻击什么部位!”
梅孝人恍然道:“怪不得四弟刚才并未攻击蛇的七寸,而是直接击其头部。
”
梅孝天笑道:“这就充分说明一个道理,无论何事都不必墨守成规,要懂得灵活变通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才能无往而不利!”
梅孝人谦恭地道:“大哥言之有理,小弟受教了!”
梅孝天笑道:“四弟之言字字珠玑,只要用心体会,必定获益不浅!”
杜奇道:“承蒙大哥盛赞,小弟愧不敢当!此处较为隐蔽,若非来到近前绝难发现,我们就在此歇息吧!”
环目四顾,梅孝天满意地道:“此地甚妙,若不是亲临此境,任谁也想不到此地别有洞天,正适合我们兄弟歇息恢复体力!”
梅氏兄弟身中**焰之毒功力被锁接连遇险,心惊胆战连夜赶路早已体力不支,此时终于找到一个安全之处,皆不由大喜,取出先前在观口镇所购的干粮,胡乱吞食几口便不顾一切地躺在地上休息。
望着梅氏兄弟那疲惫不堪的神态,杜奇虽然于心不忍,但他却不敢妄用长生真元助他们恢复体力内劲,只能陪着他们呆在这草丛后的山崖下。
梅氏兄弟劳累已极早已进入梦乡自然不知时光难捱,杜奇盘腿端坐运功调息只恨时光流逝太快。不知不觉间,红日升起又落下,又到繁星闪耀时,梅氏兄弟方睡足醒来,梅孝人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惬意地呻吟道:“真舒服!”
杜奇估计十二个时辰已过,梅氏兄弟所中**焰之毒应已不药自解,于是笑道:“三位兄长的体力恢复了么?”
梅孝天笑道:“现在的感觉真好,为免夜长梦多,我们得早些离开此处,走!”语毕,梅孝天当先掠出藏身之处,率先向前奔去。梅孝地和梅孝人各自欢呼一声,紧跟在梅孝天身后,杜奇唯有断后而行。
也许是昨夜功力被锁受够了窝囊气,此刻体力恢复如初,梅氏兄弟皆似有用不完的劲道般疯狂前奔,只片时光刻便跑出二十余里。
正行之间,突见前面一片黑压压的树林挡住去路,梅氏兄弟和杜奇艺高人胆大,根本不顾逢林莫入的江湖禁忌,毫不犹豫地撞入林中。
无月之夜四处本就漆黑一片,林中更是伸手不见五指。方才在林外,梅氏兄弟尚能略辩道路,此刻在林中却是睁眼如盲,他们不得不放慢脚步,好在杜奇有夜视之能,但他却不便表现得过于突出,本有意退出林外,却又担心梅氏兄弟有想法,唯有领着梅氏兄弟小心翼翼地向前摸进。似走了很久,但却并未走出多远,来到一株巨大的古树下,杜奇忽地一惊,忙道:“停!”
梅氏兄弟闻声急忙拥在杜奇身后,梅孝天惊疑地道:“四弟有何发现吗?”
杜奇小心地道:“前面好像有蛇!”
梅孝人笑道:“昨晚四弟才给我们讲了防蛇之法,没想到这么快便遇上蛇了,正好试试四弟所说之法是否管用!”
杜奇苦笑道:“小弟所说之法用于防范三两条野生之蛇或许可行,可我们前面好像有许多蛇,若小弟猜得不错,那些蛇应该不是野生之蛇,而是别人豢养之蛇,小弟所知之法根本无法防范它们。”
梅孝天惊恐地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有娇娇在,纵使普天下所有的毒蛇都集中于此,杜奇也丝毫不惧,但他却不愿让梅氏兄弟知道娇娇的存在,否则,他便再也无法隐藏自己的身份。可是,如何才能瞒着梅氏兄弟让娇娇赶走那些挡道的毒蛇呢?
正思虑间,杜奇忽然发现几乎寸草不生的道旁小沟中冒出一点嫩绿。
见到那点绿色,杜奇不由大喜,见四周并无异样,便急忙奔过去运掌如风,只两三下便从泥土中挖出一段粗若儿臂、长约半尺的根来,举到梅氏兄弟眼前,略有些兴奋地道:“此乃七叶莲之根,是防蛇的良药,有了它,我们便再也不用担心前面的蛇逞凶了!”
梅孝人似有些不信地道:“此物真能防蛇,而且是别人豢养之蛇?”
杜奇笃定地道:“七叶莲,又称七叶一枝花,又名重楼,有紫河车、重台草、白甘遂、枝花头、土三七等诸多称谓,它不但能防蛇,也是医治跌打损伤和蛇咬伤的良药,特别是解毒颇有神效,有‘七叶一枝花,百毒一把抓’之誉!”
梅孝天道:“不管这七叶一枝花是否管用,我们都得去试试!”
杜奇知道梅孝天的心思,若此物真能防蛇,他们便可借此物放胆地去为父报仇,若此物不能防蛇,也有转圜的余地,不至于立即陷入绝境,只是梅孝天并不知道,不管此物能否防蛇,今晚蛇都不敢靠近他们,若他们真要借此物去报父仇,实不知结局如何?
杜奇虽然明知其情,但他却不便明言,唯有暗自叹息,最多是在离开他们时加以提醒,至于梅氏兄弟是否听他良言相劝,他却心中无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