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道:“刚才我们被一个道长拦在那里,说什么有危险,硬不让我们过去,我们见黄泉路的方向天昏地暗,狂风大作,乌云压顶,还有电闪雷鸣,真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生呢,所以才向客官打听。”
另一人道:“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已耽搁了不少时间,快走吧!”
问话那人又向杜奇等人告了一声罪才与其他人一道向黄泉路而去,其中有人还边走边说道:“我说的没什么事吧,你们偏不信,这不都有人过来了。”
另一人道:“没事就好,看刚才那样子,至少也要下场大雨,谁知一个雨点子也没有,不管怎样,在那里歇歇也不是什么坏事。”
又一人笑道:“就你会开解人,什么事都往开心的方面想。咦!这路上好象有点不同呢?”
又有一人接着惊异地叫道:“就是啊,路上的石子都到哪里去了呢,是谁铺了一层沙子?怪不好走的。”
接着又有一个人道:“谁有那闲心来铺沙子?你们没看到路边坡上也与地上差不多吗?看来刚才此处果然生过什么事故,那位道长真的没有骗我们,看这模样,难道是神仙在此打架不成?”
接着传来一阵哄笑,一人道:“快点,我们再到前面去看看!”
接着,为那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被后来的人声所掩盖,杜奇看着行人客商络绎不绝地从身旁走过,听着他们嘈杂的声音,蓦地又想起慈航说她在此是专为助他渡劫而来,忍不住道:“为何有人拦住那些普通行人却偏偏让我们走上黄泉路呢?难道真有人想在此于我不利而又有人阻止?”
东方拨乱等四人没有谁能回答杜奇的问题,只有默默地跟在他身侧身后。杜奇忽然道:“妙儿怎么也不说话了呢?”
鲁妙儿道:“刚才公子与慈航师太在谈正事,哪容我多嘴?现在虽想说,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所以只好闭口咯。”
杜奇不由望向李时珍、庞宪和东方拨乱,见他们都与鲁妙儿一个模样,不由暗自苦笑不已,但他仍问道:“李老哥对刚才之事有何看法?”
李时珍道:“刚才可能是惊雷响在地上,否则,哪有如此威势?”
鲁妙儿接着道:“也许有些法宝能产生这样的现象,但威力却肯定远远没有这样大,所以,先生的说法应该无误。”
闻言,杜奇不由看了看鲁妙儿,讶道:“妙儿真的如此认为?”
鲁妙儿诧异地道:“是啊,有什么不妥吗?”
杜奇道:“没有什么不妥,我只是感到奇怪而已。”
李时珍道:“这没有什么奇怪的,想想我们都是武功高强又颇有见识之人,自不会有一般人那种盲目的认知,想想刚才那种强横的气势,确不是人力能施为的!想想以前,我常以‘神仙’自诩,以为天下练气者唯我独尊,今日猛然觉不管是在人前还是在自然中,我实是算不上什么。”
鲁妙儿笑道:“先生太谦了,只因先生所练之气是救死扶伤的浩然之气,与我们武人所练的暴然之气和修道者所练的自然之气的用途大不相同,所显示出来的霸道与强横自然也不一样。”
杜奇听到鲁妙儿这番话,猛地想昨日祁长老曾说他与鲁妙儿所散出来的气息并不一样,当时他只是听过就算,并没有往心里去,此时闻言不由用心地去思索、去感受,果然感觉到他们四人每个人所散出来的气息均不一样,细细一想,鲁妙儿与慈航所散出来的气息更是大不相同,可说是有天壤之别。
经此一试,杜奇不由喜出望外,竟连刚才并没在意,现已分别离去的慈航的气息也能清楚地分辩出来,并与其他人作出比对。
此时,李时珍又道:“不错,这应该就象医者和武者对奇经八脉的需求不同,因而他们对奇经八脉的认知也不同的道理相通。”
对奇经八脉的认知,当日杜奇只听父亲浅浅地讲述了一部分,却无系统地学习,玉佩中所载的练功之法又少提及奇经八脉,日常行功皆是真元自动运行,并无刻意引导,因而他根本不知奇经八脉的具体功用,此时听李时珍说起,不由勾起了好奇心,问道:“认知奇经八脉的功用真的很重要吗?”
李时珍道:“不是很重要,而是十分重要,要知行医者若不知此,罔探病机,修仙者若不知此,难安炉鼎,最终都将落得碌碌无为的下场。”旋又讶异地道:“怎么,老弟竟不能全知奇经八脉的功能?”
杜奇苦笑道:“小弟幼失怙恃,对此确实不大明白,还请老哥指教。”
李时珍道:“这简单,我的行囊中便有两套现成的奇经八脉图,一套是行医者所用,一套是修仙者所用,以老弟的修为,回去后看看便能知其详。”
鲁妙儿忽然笑道:“先生的奇经八脉图是秘本么?”
李进珍道:“应是孤本,但却非秘本,若你想看,自可随意去看,即使你要复录一份也未尚不可。”
鲁妙儿大喜,不知是因为李时珍如她之愿不再称她为姑娘还是让她随意观看并抄录奇经八脉图之故,闻言忙道:“那我就代公子抄录一份得了,免得公子有所遗忘,更可随时参研。”
李时珍笑道:“就你鬼心眼多!我本未打算藏私,正欲让这两套奇经八脉图广为流传,若你能复录,我自是不会阻止。”
鲁妙儿笑道:“若别人得悉先生那套行医者的奇经八脉图,将先生的医术学了去,先生不是自砸饭碗么?万一有人的医术过先生,岂不是对先生更为不利?”
李时珍叹道:“正因天下医术高明的医者太少,那些伤病者才多受痛苦,如果真能因此多出一些医术高明者来,让那些伤病者少受折磨,我便心满意足矣!区区名利又何足道哉?”
闻言,一直很少开口说话的东方拨乱也不由衷心地赞道:“先生果然是一位胸怀宽广、不重名利、只求为病人解除痛苦的仁德神医!”
鲁妙儿也不由衷诚地道:“先生的医德高尚,令妙儿佩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