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钏低声对杜奇道:“是百花宫的人,但发话的人却不是吴胜夫,看来他们果然是有备而来,欲将我等除去才肯甘心。{}”
杜奇听出金大钏的话中颇有几分担忧,又见众人大多惊疑不定,刚刚激发出来的豪勇之气不知跑哪里去了,不由狂傲地道:“狭路相逢勇者胜,金长老不用担心,凭我们现在的实力,他们的人即使再多一倍也没用!”旋即轻叱道:“骆马帮有六位长老在此,是朋友的请让开道路,是敌人的就前来送死!”
杜奇的声音虽不高,但却远远地传了开去,到得对方的耳际方才如霹雳般炸响,顿时震得他们耳鼓嗡嗡作响疼痛不止,稍有见识之人无不暗暗吃惊和讶异,他们都听出这声音爆响的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对着这么多人犹如单对一个人一般,可见发话之人的内功修为实是深不可测。
听到杜奇的话,对方的阵形再次出现一阵小小的骚动,虽没有人立即离去,但也有部分人放松了手中所握的兵器,更有几人干脆或蹲或坐了下来,显是不愿与骆马帮为敌,众人见状,不由深受鼓舞,重新燃起了希望,激起了斗志。
杜奇见状,知道机不可失,忙对众人道:“注意敌人的箭矢暗器,保持队形,跟我冲!”言毕,一马当先地向通往枫林山庄那条道路扑去。
金大钏、姜敬之等人早已蓄势待发,见杜奇领先冲向敌阵,忙不迭地发一声喊,紧跟在杜奇身后向敌阵冲去。其余众人哪敢怠慢,纷纷号叫着腾身而起,一窝蜂般向敌阵奔去。
顿时,众人组成的队形犹如一股狂飙,义无反顾地卷向敌阵,又似一支标枪,以雷霆万钧之势射向拦阻在前进道路上的敌人。
那些来犯之人虽然来自各个大小帮派,但并非如众人所料一般毫无组织,而是过精心策划的一次行动。他们本以为枫林山庄和骆马帮众人在他们的围困之下必定不敢轻举妄动,他们便可以要挟众人单对单地比武,对武功较弱之人则一举击毙,对武功高强的人却采取车轮战术擒之杀之。
在来犯之人的预料中,即使有那么一两个人能突围而逃,但在精疲力竭的情况下,要么是回头向渡口的方向,要么是趁乱逃往山上,断不敢向不明情况的另外两条路上撞,所以他们在通往渡口的路上布置的高手最多,山上却是人数众多,更有几名顶尖高手负责各个方向,因此他们并不担心有人能逃得了。
基于常情,枫林山庄的人知道有人专为对付他们而来,第一个想法便是回家的路定已被他们阻断,一路上定是伏兵重重话之人从这条路上现身,更可坚定枫林山庄众人的这种想法,使他们不敢向这条路上闯,所以,来犯之人在这条道路上布置的力量似强实弱。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枫林山庄和骆马帮的人不但敢于突围,而且是向通往枫林山庄的方向突围,这一下几乎令他们阵脚大乱。
那些阻拦在通往枫林山庄道路上的人见杜奇等人似发疯一般地向他们冲来,一时被杜奇等人的气势所慑,顿感心胆俱寒,纷纷向后退却,但那些百花宫人并不象其他人一样四下逃散,而是联成一片,反向杜奇等人冲来。
守护在其他方向和道路上的人见杜奇等人向这边突围,也急忙向他们追击过来,人人不甘落后,武功高强之人更是遥遥领先,将其他人远远甩在身后。
杜奇一马当先扑向敌阵,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对敌、己的情况皆了然于胸,初见敌方阵势微乱,不由心中一喜,更加快了速度,但他尚未冲到敌人跟前,敌人便重组队形迎了上来,当下暗喝一声来得好,忽地高高跃起,头前脚后似一支弩箭般向最前面的两人射去。
那两人乃是百花宫中有数的高手,无论身份地位和武功修为都可与吴胜夫相提并论,此刻见杜奇快若闪电,隐带一股厉啸,向他们两人同时发动攻击,他们虽惊异于杜奇的身法快捷,却是毫不在意,嘴角暗含轻蔑的微笑,双双提掌迎向杜奇击来的双掌,意在一招便把杜奇击毙。
杜奇见那两人全力迎击过来,不禁心中一喜,用尽全力,毅然与那两人以硬碰硬,在双方手掌相击的刹那,突地劲气四溢,杜奇感到那两人的内功修为确实深厚已极,不知刚才最后发出啸声和说话那人是否在其中,自己在他们一击之下,大有向后飘飞之势,当下急运玄功,双手向上向后一扬,猛一收腹,整个人顿时在原地空转了半圈,双脚猛地向那两人踹去。
那两人分别与杜奇的一只手掌相击,顿时感到他们的功力似是要比杜奇深厚一些,不由心中一喜,正待跟踪追击之际,左边那人蓦地觉得一股阴寒之气沿手掌浸入体内,一股寒意直透脑门,顿时全身一颤,劲气全消,似赤身置于九天玄冰之地般寒冻难耐,大骇下急忙运功驱寒,同时惊叫道:“北极仙翁是你什么人?”
右边那人却忽觉一股炽热的气劲透体而入,顿时灼烧得全身脉疼痛欲裂,似被投入烈焰中煅烧一般炽热难受,惊骇中急忙运功相抗,一时之间又哪能减轻苦处,几乎与左边那人同时惊问道:“烈阳真君是你什么人?”
两人话未落音,猛见杜奇的脚又至,当下哪容丝毫迟疑,急忙奋起全力,各用双掌迎向杜奇的双脚。
脚、掌刚刚接触,两人刚才的感受立即相互对换。但他们两人也确实了得,在运功相抗浸入他们体内异种真气的同时,居然仍能接下杜奇双脚的攻击。
杜奇在与敌人交战之初,便已定下胜敌之策。他分别运起玄阴玄阳两股真气,用手掌时是左阴右阳,即左手注满玄阴之气,右手注满玄阳之气,用脚时却又变成左阳右阴,猝不及防下猛然攻向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