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吕布在虎牢关犒赏众将的同一时刻,诸侯联军的大营之内却是一片萧索黯然,败兵的阴霾一直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挥之不去十八路诸侯此刻已是从虎牢关和汜水关相集he,共同商议日后攻关大事。.wenxue
此刻盟军帅帐内,袁绍正一脸愤怒的来回扫视着下方众诸侯,他双袖中紧紧攥握的双拳,表现了他此刻心中极度的愤怒。
“公路”随着袁绍口中的话语冷然蹦出,其右下首袁术的身躯突的不自然的动了一动,转眼看了下满目怒气的袁绍,袁术的心中不免有些忐忑,道了一声:“在。”
“汜水关关西军劫孔伷、孙坚之营,你为何不救?”
袁术的面上骤然紧了一紧,接着不满的瞪了一眼袁绍,回道:“回盟主,其日天色甚黯,敌军状况不明,事关全局,弟不敢妄动。”
袁术的话音方才落下,只听一个如洪钟一般的声音语含怒气道:“不敢妄动?只怕是袁公不欲妄动吧?”
众人转过头去,却是孙坚满腔怒火的狠狠的瞪视着袁术,怒气冲冲的言道:“公路,今日当着众诸侯的面,我孙坚也不怕直言!董卓那厮,与我素来无仇,我今日应诏讨贼,上,为报国家之恩,下,为将军兄弟报被逐京师之仇,而公路却因一己之私,前番先不予我粮草,后又是坐视关西军劫营而不救,敢问公路你,于心何安啊?!!”
这几句话说出来,帅帐内顿时变得死气沉沉,孙坚点名道姓,将矛头直指袁术,袁术虽有过错,但孙坚却也不该如此不知轻重,居然在众人面前揭开袁术短处此人当真有江东猛虎之称,端得是锋芒毕露。
袁术的脸色此时自然也是极不好看,他冷冷的看着孙坚,嘴唇内牙关紧咬,恨不得一口便将其平吞,但却又因孙坚所说乃是事情,故而只得忍气吞声,暂且低忍不语。
众人正暗自惊疑之间,却见那边的公孙瓒突然冷笑一声,朗声言道:“既是文台今日在此当面询问袁公路,那本将也不妨和伯业说说旧事!”
正在那边正襟危坐的山阳太守袁遗闻言,心下顿时一惊,转眼看了看公孙瓒,疑惑道:“伯珪有何话讲?但请指教。”
“哼!”却见公孙瓒冷笑一声,一字一顿的言道:“指教不敢,我只想问伯业一句,虎牢关下,我与孟德请令进兵之时,公为何百般阻挠?致使我大军全线溃败,兵撤西仓,还请伯业给个说法!!”
迎着公孙瓒锐利的目光,袁遗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叹气言道:“伯珪啊,此事那日在虎牢关下,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么?西仓之地,实乃我联军命脉,丢失不得,需得保住西仓粮草,日后方可图谋董贼”
公孙瓒问言冷笑道:“那西仓可曾保住了?”
袁遗闻言顿时无言可答,却见公孙瓒不依不饶的言道:“分明是尔等惧怕并州狼骑之威,不敢尽力拼杀,故而以此为契机,大肆宣扬撤兵之论,可笑十八路诸侯联盟讨贼,乃是为国效力,不想公等个个私心甚重,如此联盟,存之何益?”
这一番话说出来,帐内顿时炸了锅,但见袁术再也忍受不住,猛然一甩袍袖,起身喝道:“既然诸公已是无意联盟,术就此告退!!”
眼见袁术惺惺作态,孙坚也是不怕事大,冷笑一声,道:“走便走了,何人在此留你?”
“孙文台,你欺我太甚!!”
眼见好好的一场军议竟然变成了各路诸侯争论长短的地方,袁绍的脸色气得微微有些发绿,怎奈袁术、袁遗一个是他同父之弟,一个是他同族从兄,不能轻易责之,而孙坚和公孙瓒又是暴烈之将,若是骂的重了,又恐生变
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刻,却见大帐猛然被人揭开,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子摇摇摆摆的走进帐内,他醉眼朦胧的看了看两旁的众人,接着仰头哈哈一笑,胡乱的打着酒咯言道:“耻辱耻辱啊”
“孟德!”眼见曹操进帐,袁绍心中顿时一喜,却见这厮又是一副喝的烂醉之相,眉头微微一皱,不高兴道:“孟德何故如此滥饮?殊不知今日乃诸侯帐议之时乎?”
曹操没有理会袁绍,只是随意的找了一处坐下,摆手言道:“我始兴大义,为国除贼!十八路兵马仗义而来,曹操内心是感激不尽!我之初衷,是想让本初引河内之众,临孟津,酸枣,诸将固守成皋,拒敖仓,塞轘辕,大谷,以置险要公路率南阳之兵,驻丹析,入武关以震三辅如此,天下形势可立定!”
接着,曹操转头看了看场间作势欲争的诸侯,醉笑道:“可如今呢?公等一个个因一己私利,迟疑不进,同盟互残大失天下之所望!我深感耻辱,深感耻辱!!”
众人闻言皆是各自默然不语,少时,却见孙坚当头起身冲着曹操拜了一拜,接着沉声言道:“孟德之言,发人深思此番之败,实乃是我等之互相猜忌过也!”
说到这里,却见孙坚猛然拔出腰间佩剑,一剑斩断自己身前的桌角,朗声道:“今日,我孙坚在此立誓,日后若是再有与诸公相争相妒之意,有如此案!”
十八路诸侯适才一个个被曹操说的面皮微红,如今见孙坚表了态,众人皆是起身立誓,共言决不再疑,抛弃己私,当为国尽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