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闻言面色一窒,接着不满的言道:“荀老前辈,您这话可就离谱了啊,郭某在这帮你出主意当忠臣,你反倒给我带上了乱臣的名号?郭某怎么了,你看我将这阳翟治理的井井有条,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不论是人,还是鸡,鸭,鹅,狗,猫,都是茶余饭后没事就夸我,你怎么在这乱扣屎盆子啊!”
荀爽闻言也不跟他狡辩,只是摸着胡须笑呵呵的看着他,眼中的深意不时的让郭嘉身体微微有些发寒这老头,到底是怎么看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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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多久,京中果然传来消息,董卓废刘辩为弘农王,立陈留王刘协为天子,改年号位永汉,董卓自封为太尉,掌管前将军的事务,加节传、斧钺、虎贲,改封为封郿侯。
而在立帝之争中,董卓还顺带收拾了执金吾丁原,吞并了他的部队,收复了天下第一战将的吕布,实力大增,致此,京中所有的兵甲势力全部落于董卓的手中。
天子登基不久,中牟就收到了消息,朝廷征调荀爽为平原相,令其即可到任,不得有误。
而荀爽也是一反常态,坦坦荡荡的接受了朝廷的征调,准备前往平原即任。
其实,任谁也知道,平原相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台阶,过不了多久,荀爽便会被董卓根据某种理由,调入京中,直接参与到这场没有硝烟的斗争之中。
中牟县外的官道上,郭嘉,乔公,还有乔烟正在给荀爽送别。
沉重的举起了手中的酒盏,乔公一脸哀叹冲着荀爽遥遥举起,缓缓言道:“慈明,一路保重,如今的洛阳不必昔日,进了京后,切记万事小心”
荀爽淡淡的笑了一下:“乔兄放心,爽自有斟酌。”但见二老举盏一饮而尽,接着互相对视一笑,言情尽在不言中。
此时,却见一身白装的乔烟怀抱古琴,缓缓的走到车撵之前,对着荀爽盈盈一拜,言道:“今日一别与荀公,不知何日方能再见,乔烟多日在荀公教导之下,深识了许多,今日便弹江南古曲《送行》一首,以敬尊长。”
荀爽闻言哈哈大笑,点头道:“好,好,江南佳曲虽多,然能得烟儿妙手一闻,实乃平生之快事也!”
乔烟微微一笑,接着席地而坐,妙手琉璃,婉转的佳曲顿时洋溢在整个城边,但见荀爽并乔公都是半目微磕,极为享受的流连在琴曲之中,恍恍间仿佛不能自拔
“啊啊~~~~”一声不切时宜的哈气声顿时将二老从古曲中打醒,愤怒的看了看哈气声的来源处,却是那边因为听曲无聊而地上用石子自己玩憋死牛的郭嘉二老的登时无语。
“奉孝。”沉默了一会,荀爽缓缓的开口叫了他一嗓子。
郭嘉闻言急忙抬头,笑着给荀爽施了一礼,言道:“荀公慢走,晚辈等就不远送了。”
荀爽的眼角轻轻的抽了一抽,接着慢慢言道:“老夫还没准备走呢。”
“哦~”但见郭嘉恍然的点了点头,言道:“那前辈打算何时离去?”
“老夫打算即刻便走哎呀,都被你小子绕进去了!”但见荀爽狠狠的跺了跺脚,摇头言道:“郭奉孝,老夫今日既行,那么便需要将两件事与你交代清楚,这两件事,你必须答应老夫!”
郭嘉闻言奇道:“不知前辈所言何事?”
清了清喉咙,但见荀爽慢慢言道:“第一,老夫不管你日后有何成就,但切不可欺负烟儿,你明白否?”
一句话说完,但见乔烟顿时满面通红,一双妙目不自在的看了郭嘉一眼,而一旁的乔老头则是微微一哼,显然是知道荀公会有此一说,但他本人对这事却不怎么感冒。
郭嘉则是眨了眨他那双清纯的大眼睛,疑惑道:“我的成就?不欺负乔小姐?这两件事有关系吗?难道郭某想要有出息,则必须要立足于欺负乔小姐之上哎呀,这、这不太好吧?”
“哼!”看着装傻充愣的郭嘉,荀爽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缓缓道:“第二件事,是老夫昔日在颍川便一直担心的郭嘉,老夫知道你有才华,日后成就不可预估,但让老夫一直担心的是,就是你的为人过于浪荡!”
郭嘉闻言不由笑了:“荀公,担心这一点的,好像并不只是你一个人啊?”
荀爽闻言摇头道:“老夫所担心与他们不同,程立,马夫子等人担心你行为浪荡,只是在于表面,但老夫知道,你之所以有如此行径,便是因为你的心境与行为不受制与万事常
理这才是老夫真正的担忧,因为不拘于常理之人,也必然不会为朝廷所拘束郭嘉,老夫要你在这立下一个誓言,不论将来如何,你一生需得只忠于汉室,不可有违!”<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