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这样挑战聂公子,辽国之围瞬间解了,聂郎安排好自己未来的妻妾,亲自带兵,打了回去。
北原只有一箱手榴弹,他们还不会用。聂郎有一百箱,且随时还能再运来一百箱。他的投弹傀儡投弹姿势完美标准,身上还带火枪,这样的配置,北原缴获了一箱手榴弹也没用。
大冬天的,雪一场又一场下。凉溪手冻得有点麻,早晨跟皇长孙殿下练过武后,她照例听人回禀北原那一边倒的战况。
“幸好咱们没干这种蠢事!”
楚山也在凉溪身边,如今正是隆冬腊月,刚有了些年味的时候。从北原作死到现在,时间极短,聂郎却已经从边城打到了北原的都城。
一通狂轰滥炸,半边北原皇宫成了废墟。据说北原皇帝恨不得给那辆白色的马车跪下,但一次不诚,聂公子绝不给第二次机会,照样打。
“朝廷应当不会再有那种密令了!”凉溪望向屋中的火盆,那里头烧了两封密信了。内容都是朝廷要她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再把玉城夺回来。
她硬扛着压力什么都没干,整天就在后院鼓捣她的火药。以后,她更不会有压力了。北原皇帝那么惨,他们驰国的圣上总能看得见。
“将军,大消息大消息!北原都城没被打下来,鬼岛撤兵了!”早上他们还在感叹北原太惨,晚上楚山就带回来这种消息。
“嗯?”开什么玩笑?灭个国而已,聂郎又不是没干过!临近鬼岛的两个南国,谁还把他们的皇帝当最至高无上的存在吗?
北原自食其言,反复不定。将心比心,换了她是聂郎,被人这样耍弄,她也要冒火的。既然已经打到都城了,那就索性打下来呗!怎么一百步的最后一步不走了?
“将军,千真万确啊!不仅如此,辽**士也疯了。他们把鬼岛打下的两座城又抢了回去。”
北原是彻底后悔了,害怕了。至于辽国……他们这算是互相自杀式报恩吗?
聂郎调转车马又攻向辽国,鬼岛之兵在两国间来回跑,难得像被戏耍。
跟鬼岛军队、北原、辽国相比,苍城宁静得如人间天堂。年关已至,虽然今年驰国落得三场惨败,又丢了数座城池,但苍城还是有人家陆陆续续贴上了红对联,挂起了红灯笼。
街面上繁华起来,小商小贩卖些过年的小物件和食品。孩子们穿上新衣,在大街上留下一串串笑声。天色亮起又暗下,凉溪在苍城将军府后院,想明年过年,大家应该可以放烟花了。
大年三十,将军府里,丰盛的饭菜自然不缺。不过吃的人尝不来味道就是了。两个身边只有下属的孤家寡人,一大一小,满桌的饭衬得他二人孤单单到可怜。
“今日着便服去街上走了走,路上碰见许多孩子。料来他们的年夜饭,十桌子也没有这壶酒值价,但……”小殿下对着一桌菜,让凉溪在这时候就不要那么注重体统规矩了。
“将军,你们都过来坐吧。”七岁的孩子叹口气,如同七十岁。
凉溪依言上桌,还跟这孩子喝了杯酒。与他吃过饭,目送他又去读书习字,仿佛今日与平日并无任何不同。
凉溪出了屋,去后院。小殿下盯着书页出神,一个字也看不下去。突然听得后院一声爆响,震得房梁嗡嗡。还以为是聂郎又打来了,他一惊,书“啪”地落在地上。
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披整齐,小殿下飞也似地跑出去找凉溪。顺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找过去,到后院,楚山也正巧寻过来,他们盯着地面上炸开的一片黑,也盯着凉溪脸上的一片黑。
“将……将军,”小殿下忽然有点结巴,他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这样重大的时刻,怎么还能顾得上礼仪?凉溪完全没理皇长孙,顶着一脸黑灰,仰天大笑。
凉溪状似疯癫,最是敬崇她的楚山却也没工夫担心她。
地上那是什么?方才的响声是什么?
一个事实呼之欲出,狂喜之下,楚山和皇长孙都反应不及。
“楚山!马上将这个好消息传回都城!现在就去!说咱们破晓鬼岛武器中的玄机了!”还是凉溪首先说话。
“是!”楚山洪亮地答应一声,掉头就跑。
“等等!先给我叫几个人过来再去!”
“是!”
火药这种好东西,既然做出来了,当然要马上批量生产。凉溪把配方告知几个被楚山叫来的楚家军,一直折腾到夜半,脸都还没有洗。
“将军,你是怎么……怎么摸索出来的?”
脸盆里的水乌漆抹黑,凉溪洗了脸,换了衣服,感觉像是卸了妆,换了戏服。但小殿下满怀惊奇地问她,却表示她还不能从摄像机前走开。
“鬼岛那东西不止一次在臣身边炸开,今年春天还在玉城的时候,鬼岛奸细在城里作乱,到处乱丢他们的武器。就是那时候,臣收集了一些碎片和那种黑球炸开之后地上的碎末来研究……”
“如果咱们也有这种东西,那什么聂公子一定不是将军您的对手!咱们……很快就可以将玉城夺回来了是吗?”
“殿下放心,玉城永远是咱们驰国的。”
“好!”
……
时间转眼又到阳春三月,北原被打得安份了,静悄悄收拾残局。再次老虎尾巴上拔毛的辽国,却安然无恙。
凉溪也看不懂鬼岛军队了,怎么就驻扎在辽国的边境上,一连三月,不攻打,也不撤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