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绍周翻了翻母狗眼,也没听明白唐甬到底是赞同自己还是反对自己,只好嗯嗯了两声。
此前一直被何绍周乱搞而生了一肚子闷气的徐培根教育长,见唐甬的言收到了如此良好的反响,生怕何公子再胡搅蛮缠地搅局,那可就真是前功尽弃了,于是决定见好就收,宣布记者恳谈会就此结束。
就在众人退出礼堂的时候,张慕秋毫不避讳地走到唐甬面前,说:“唐大哥,你今天讲得真棒!”
唐甬苦笑着摸摸后脑勺:“哪里是我讲得好,是被你硬逼出来的。”
张慕秋调皮地笑笑:“玉不琢,不成器,人不逼,不说话嘛。我大哥就说你是文武双全,只是性格不够刚硬,有时候需要逼一下才行——”说到这里,她一捂嘴,眼睛睁得很大,喃喃道:“我大哥可不是说你坏话啊——”
唐甬一笑:“你大哥说得很对,我本身就是个软弱无用的人。”
张慕秋抿着嘴唇,嘴角微微上翘,作出一个可爱的坏笑样子:“连你这样要都是无用的话,那么像那样的——”她眼睛一瞥在不远处的何绍周,“岂不就是活脱脱的草包饭桶,不——应该是连草包饭桶都不如了。”
唐甬苦笑摇头,慢慢叹了口气,说:“张记者啊,我们家乡有句话——做人要厚道。”
张慕秋向上翻翻眼睛,用小手捂住嘴,表示听唐甬的话不再乱言了。
两人一时无言,慢慢走到礼堂外一处僻静处。
午后的阳光明媚而温暖,在澄明蔚蓝的天空下,远山如黛,春风拂面而来,带着淡淡的山野花香。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草长莺飞,杂花生树。天地间的安详与宁静令人几乎忘记了战火与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