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听风阁一般,江湖上的其他大小门派,不管和十八年前那件事有,还是没有关系,都不约而同的命令门中弟子,关注整个江湖的动向,至于青山的消息更是需要特别的关注。
数不清的各派探子,来到了南域,来到了归乡林之外,光明正大的驻扎下来,他们知晓,就算再好的隐藏。
对山上那群人来说,也毫无用处,而且各派又不是要打探什么机密要闻,就这般光明正大,反而更加安全。
和江湖各派所预料的差不多,山上的人对于自己派出的弟子没有半分在意,现在让山上那群大佬在意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杜玄到底何时才能够苏醒。
五师叔已经在杜玄的身上试验了,一套又一套别样的救助方法,看的剑庐的诸位师兄弟毛骨悚然,要不是杜玄的呼吸依旧平稳有力,大家都以为杜玄已经被他五师叔给治死了。
一个遭受大难都没有死去,却死在了自家长辈手上的剑客,注定是青山的耻辱!
昏迷之中的杜玄,对于五师叔摆弄自己的身躯,毫无感觉,从在南山看见小师叔,昏迷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陷入了一个神奇的梦境,一个无法离开的梦境。
熟悉的青山,熟悉的地方,可给杜玄一股陌生的感觉,这里和自己熟知的青山称得上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后山没有草庐,前山没有楼阁。
杜玄的身体向下陨落,整个身体都被诡异的拉伸,变长,还不待杜玄尖叫,便已经跌落到了山巅,广袤的群山之巅,有着唯一的一个草庐,唯一的大树之下,有一个穿着白袍的人在练剑,杜玄坐在树下的巨石上,静静的看着白衣人练剑。
白衣人的脸十分模糊,即使是走上前,也是一样,杜玄尝试了许多次都没法看见这个白衣人的脸,最后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安心的看着他练剑。
清凉的山风吹拂,树叶哗哗作响,老叶被风从树上吹落,每当这时,白袍人都会将那老叶拾起,埋葬在大树的根部:“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做着同样的事,说着同样的话,他的剑法简陋至极,勉强算得上是三流剑法,在杜玄多年持剑的经验来看,白袍人完全没有一点剑道天赋,就算是最简单的三流剑法,也被这白袍人演练的不伦不类的。
“如果这是我弟子,我能活活掐死他!”杜玄心底暗暗地想到,死寂的青山只有这一个活着的东西,再怎么愚钝的人都会知道,破局的重点就在这个毫无剑道天赋的白袍人身上。
一天又一天,大树的树叶都被白袍人全都埋葬,光秃秃的枝桠指着天空,大树底下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土堆,前面立着一块木牌,还是用大树的枝桠削成的,上面写着:树母,葬子于此。
至于,落款被一道诡异的力量给掩盖掉了,杜玄怎么看都看不清。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树木再次抽芽,杜玄已经麻木了,三流的剑法还是那么不伦不类,树下已经立起了数十个木牌了。
“这哥们儿到底吃的是什么?”麻木的杜玄已经在思考这毫不相干的问题了,甚至连后来几次白袍人一共埋葬了多少片树叶杜玄都知晓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