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兵部武库司、大内兵仗局另有汤若望这两年督造的鸟枪合计一千四百杆,这一次,圣上也拨给征东先遣军了!”
杨振一听褚宪章说的话,连忙接过那本小册子,快速翻看了一遍,只见上面写着拣选神机营鲁密铳多少杆,铳长多少,铳重多少,弹丸重几钱,用药需几钱,等等。
翻了一遍,上面写的主要是八百杆鲁密铳和一千四百杆汤若望新制鸟枪的原所属衙门以及基本尺寸药量,没有别的了。
杨振拍拍那小册子,想到汤若望这个名字,遂又问:“可有红夷大炮?”
“没有。”
“可有佛郎机炮,大将军炮?”
“没有。”
杨振问一句,褚宪章就摇头说一句没有。
杨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褚公公何时返回京师?”
褚宪章虽然不知道杨振为何突然问这个,但他实话实说:“杨都督接了旨意,给褚某一个回话,褚某与杨都督交割清楚前面说的两千杆火铳,就启程返回京师。圣上日日等着褚某回话,褚某恨不得明日即起行,所以回程之事,当然是越快越好!”
杨振听他这么说,当即点了点头,说道:“且给我半月时间,正月十五以后,辽东湾海冰消融,我即渡海前往旅顺。进入二月,若满鞑子大军不来攻我,我也必督军北上,去攻满鞑!无论如何,也会将满鞑军队牵制辽南!”
说到这里,杨振看着褚宪章说道:“褚公公放心,圣上既然有旨,纵使千难万难,杨某也当效命疆场,必不令圣上失望!”
褚宪章听了这话,面现喜色,点点头,颇有些激动地说道:“好!杨都督既有此话,褚某人更有何说?
“不瞒都督,褚某这几日也找了多人询问,这些年来辽东湾结冰一年早于一年,冰面融化也晚了些天,但是海面不同河流,每年雨水前后,最迟惊蛰,必能化开,必能行船!”
雨水,是二十四节气里的第二个节气,时间差不多就在农历正月十五的前后。
惊蛰,则是二十四节气里的第三个,与雨水节气相差半个月。
褚宪章带着使命来到松山城以后,自然也看一看海面上的冰情。
看了以后,他当即就明白,若是杨振十一月下旬京师事毕,就赶回辽东,那么移防的事情,还能在十一月底进行。
从十二月开始,到次年的正月,辽东湾海面上尽是冰层,根本无法行船。
若要强令杨振在这个时候移防旅顺金州的话,那也只能绕道登莱去了。
但是这样的事情,是注定行不通的。
当年的登莱之乱,就是前车之鉴。
所以,褚宪章四处打听,做出了功夫,现在一听杨振那么说,立刻感受到杨振的诚意,知道杨振并非虚言应付崇祯皇帝。
眼见这个事情达成,褚宪章抚掌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请都督尽快遣人与我交割火器,明日一早,我就启程返回京师报信!”
杨振见他如此,点点头笑着说道:“褚公公莫急,杨某这里还有一事相请,想请公公回朝,面见陛下时说明!”
“哦,杨都督请讲,褚某必将原话带到。”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两个人的事。”
杨振说到这里,略作停顿,想了想,又说道:“一个是想请圣天子派给杨某一个人。”
“哦,什么人?”
“汤若望。杨某听闻此人精擅西洋火器,希望圣上能将此人派来军中,聘为铳炮火器教习。”
“褚某记下了,另一人呢?”
“这另一个人嘛,杨某想请圣上从狱中释放一人。”
“这个,不知杨都督要为何人求情?”
“孙传庭。”
“这个——”
“怎么,褚公公,这个话不好带?”
“孙传庭触怒圣上,因此下狱,杨都督何必为其求情,以至于引火烧身?”
“,?以杨某之见,眼下中原之乱,唯孙传庭孙公能平定之。”
“,?褚某受教了。都督的话,褚某必为都督带到。”